机器人停下来,看着床垫。机器人用挖苦眼神看着床垫。这显然是张非常愚蠢床垫。床垫瞪大眼睛回视机器人。
机器人以十位有效小数精度计算出最能向所有床垫兮兮东西传递般鄙视之情确切暂停时间,暂停后接着兜它小圈子。
“咱们可以聊聊,”床垫说,“你喜欢聊天吗?”
这是张宽大床垫,质量多半也不赖。这些年来很少有什需要制造产品,因为在个无限广阔宇宙里——比方说,就像们居住这个宇宙——你能想象得到大部分东西,还有你恐怕很难想象得到很多东西,都在某个地方默默生长。最近有人发现片森林,里面大多数树木果实都是棘轮旋凿。棘轮旋凿果生命周期相当有趣。旦经过采摘,它就需要个黑暗且遍布灰尘抽屉,好让果实不受打扰地安睡许多年。然后到某天夜里,果实会突然孵化,抛掉粉碎成灰尘外果皮,露出个完全无法辨识小金属物,两头带有法兰盘,还有像是螺脊东西和像是用来拧螺帽窟窿。这东西经发现就会被丢弃。谁也不知道你能从中得到什。智慧无穷大自然想必正在琢磨这个问题。
谁也不知道床垫应该从它们生命中得到什。床垫很大,很友善,长肚子口袋弹簧[1],这种生物在斯库恩谢勒斯截塔星沼泽里过着安静隐居生活。许多床垫被捕获、屠杀、晾干、运走、供人在上面睡觉。但它们似乎全不介意,而且名字都叫泽姆。
万籁仍旧俱寂。
万物俱静。
万籁俱寂。
斯库恩谢勒斯星系截塔星上,整整天往往就这度过,今天无疑又将是这天。
十四个小时过后,太阳透着完全浪费力气感觉,绝望地落下对面那条地平线。
另颗行星,另个日子,另天黎明。
清晨最稀薄银色天光悄悄出现。
几十万亿亿吨超级炽热氢原子核边爆炸,边缓缓爬上地平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又小又凉,还有点儿湿乎乎。
每个黎明都有这个时刻:光线浮动,魔法像是也有可能性。宇宙屏住呼吸。
斯库恩谢勒斯星系截塔行星上,这个时刻像平时样过去,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不,”马文说。
“名字,”床垫说,“叫泽姆。咱们可以聊会儿天气。”
马文再次停下他沉重而疲惫绕圈步子。
“露水,”他评论道,“今天早晨落下时发出轰响让格外难受。”
他接着转圈,像是被这番对话激发灵感,抑郁和绝望
几个小时过后,太阳重新出现,昂首挺胸,开始再次往天上爬。
然而,这次有什事情正在发生。张床垫遇见个机器人。
“哈啰,机器人,”床垫说。
“哔哩,”机器人说,继续他正在做事情,也就是非常缓慢地兜个非常小圆圈。
“高兴吗?”床垫说。
晨雾粘在湿地表面上,染灰沼泽里树木,让高秆芦苇变得模糊不清。雾气像是屏住呼吸似悬在那里动也不动。
万物俱静。
万籁俱寂。
太阳无力地和雾气搏斗着,想往这儿洒些暖意,让那儿透点光亮,但今天太阳显然又只能拖着沉重步子在天上走遍。
万物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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