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之城（13 / 14）

扣动扳机。

从那刻起，那天晚上激昂氛围忽然瓦解成派传统、闪烁其辞礼貌。这本是美国人希望他们远胜英国人地方。乔治是唯个看到特伦斯从枪里取下子弹人，于是，只有和玛丽起被滞留在轻微惊魂未定感觉中。们从搁在膝盖上碟子里吃沙拉和冷切肉。乔治问起特伦斯奥威尔论文和教职前景。特伦斯询问乔治他生意，晚会租赁物和病房设备。玛丽被问到他在女性主义书店工作，她温和地回答，小心地回避任何有可能引发争论说法。最后被点名来介绍下旅游计划，讲得很冗长，巨细无遗。说明在回伦敦之前会去阿姆斯特丹逗留星期。这引得特伦斯和乔治花几分钟时间去赞美阿姆斯特丹，很显然，他们看到是完全不同城市。

接下来，当其他人喝着咖啡打着哈欠时，开始吹奏横笛。吹巴赫奏鸣曲不比平常差，也许因为醉酒还更加自信，但心里却排斥音乐。因为厌倦这音乐，厌倦吹奏它。当音符从纸页转换到手指上时，想，还在吹奏吗？仍然听见们大着嗓门争论回音。看见乔治摊开手掌上黑色枪，那个喜剧演员从黑暗中出来重现在麦克风前，看见许多个月以前自己从水牛城出发来旧金山路上，开着辆租来车，从敞开车窗里对着呼啸风欢呼，是，在这里，来……这音乐和这些有什关系？为什不去寻找它？为什会在这里做做不来事情，来自古代异国文明音乐？它确定性和完美对来说就是种伪装和谎言，就像对于其他人，它曾经是，可能仍然是种真理样。该寻找什？（机械地吹过第二乐章，像钢琴和弦。）某种艰难又自由东西。想起特伦斯自述故事，他拿枪开玩笑，玛丽对自己做实验，自己无聊中用手指敲打书封，那个广袤而破碎城市没有个中心，没有居民，个仅仅存在于头脑中城市，联结个体生命中变化与停滞纽带。画面和想法纷涌而来，醉醺醺。小节小节地走调，偏离那内在和谐与无法解释逻辑。在个节拍起始，越过乐谱瞥眼摊在地板上朋友们。对他们瞬间印象在乐谱页面上对短暂地闪烁。有可能，甚至很可能，们四人再也不会相见，对于这样普遍无常，音乐中理性显得那虚无，而它多重决定性[5]又是那琐碎。把它留给别人吧，留给熟手，他们能唤醒旧日真理。对来说它什都不是。现在知道想要什。这文雅逃跑主义……嵌有答案纵横字谜。再也吹不下去。

在慢调上中断吹奏，抬起头来，正要说“吹不下去”，但那三个人已经站起来，鼓着掌朝笑得很灿烂。乔治和特伦斯模仿音乐会上听众，把手合拢在嘴边，大喊：“妙啊，棒极！”玛丽走上前来，亲亲脸颊，献上想象中花束。心中忽然充满对这将离之地眷恋，但能做只是双脚并拢，鞠上躬，把花束抱在胸前。

然后玛丽说：“走吧，累。”

[1]洛杉矶城附近处海滨胜地。

[2]“着迷”原文是ca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