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六曾在这里颁布诏令,宣布自己成为立宪君主;拿破仑曾在这里颁布诏令,宣布退位;波旁王朝曾在这里颁布诏命,将王位让给路易菲利普,切风云变幻他都曾经历过,见证过,参与过。
而今,他将最后次见证这座宫殿所上演历史。
“在世界上,在所有告别中,再也没有比与权力告别更令人痛苦事情。”
【此言是法国最伟大政治投机者塔列朗亲王所说,他于1838年死去,生前备享尊荣,历经几朝而不倒。】
他脑中再次回荡起这句话。
“当然会离开。”首相冷冷地回答。“就是不知道你还能坐在这里多久。”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对,还要谢谢你,这可能是第次有机会对你说出心里话。”他突然轻声道谢。
接着不再管有些气急败坏国王,大步离开。
……
待回答。
“你害怕,你讨厌,然而多年来你直试图掩饰这点。正如你们当年害怕第三等级,却又竭力把自己打扮成第三等级样!可笑,可笑极!”首相突然大笑起来。“您只是个半吊子人物,您和您父亲都是。想要扮演g,m者却拿不出气魄,想要扮演专制者却没那份残忍!你是个平庸之辈,喜欢倾谈却才能寥寥,好高骛远却没有胆量!丹东赞扬你,你也转身就逃离法国;波旁容忍你,你转身就带人毁灭它!就是这样个人,却竭力想要在面前扮演个不起大人物,装得像个拿破仑似……哈哈哈哈!”
【路易·菲利普在法国大g,m最初阶段跟随着自己父亲投机g,m,成为积极“g,m分子”还得到身为g,m领袖之丹东勉励和嘉奖。但是到最恐怖血腥阶段,他于1793年逃出法国,几个月后他父亲被g,mz.府送上断头台。】
哈哈哈哈!
伴随着首相笑声,国王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后首相忍不住又笑出来。
你是对,只可惜你死得太早。
而……
首相最后回头,看看背后那些华美宫室。
看着步履蹒跚老人,迪利埃翁子爵优雅地伸出手来想要搀扶,结果却被他手甩开。
“留着这只手吧,先生,某天您还需要它来抓只救命绳。”他若有所指,但是又像是什都没说。“现在,是个共和主义者,而你……”他冷笑让子爵有些不寒而栗,“你将很快也会变成个共和主义者,是,很快。”
接着,他继续朝前走。
就这样,他慢慢地朝前走着,仪态仍旧像来时样端正,似乎不像是个很快就要向国王提交辞呈首相。
宫廷精巧建筑和雕塑,他都视若无睹,他只是看着前方。什都映入眼底,却又什都没看。
“够……”他拍桌子,“够!”
这位至尊站起来,怒视着首相。“就知道你直在轻视……最厌恶就是你这点。无法忍受你,不想和你翻脸,但至少能让你离开!”
“轻视不只是你个,”首相仍旧微笑着,“而是所有只会夸夸其谈你们。”
“所以请你离开!”国王几乎是喊出来。
这恐怕是两人之间第次如此推心置腹谈话,当然也肯定是最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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