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带着满足之极笑容,她又重新进入梦乡。
阿尔贝轻轻地放下她手,然后带着夏尔离开房间,他脚步声很轻,生怕打搅对方难得安眠。
“这样好个人,居然比那些混蛋还要先离世,”阿尔贝望着窗外原野,喃喃自语,“也对,这个世界又荒唐又污秽,美好灵魂怎能够呆得太久呢?”
“也不用这说吧,是人都会死,寿数到也没办法。”夏尔轻声安慰他句,“再说,如果知道死能够促成他人幸福话,才不愿意去死呢!”
“夏尔,知道你想要逗开心,但是如果你再开这些狗屁不通玩笑话,真会揍你。”阿尔贝仍旧看着窗外。“现在很伤心,不是为她,而是为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存在意义,即将又少上几分,难道不应该觉得可惜吗?”
突然,她视线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夏尔,然后,她竟然露出笑容。
“夏尔,你终于回来。们起去玩吧,葡萄都快熟……”
苍老嗓音配上少女般语气,还有这个笑容,让夏尔阵毛骨悚然。
她怎认识?见鬼吗!
“夏尔,快过来!”阿尔贝声音让他从惊恐中摆脱出来。“她是说她堂弟,夏尔·葛朗台,不是说你!”
好留恋,但是你不样,你还有未来,上帝会保佑你,也会看着你……”
她声音越来越低,阿尔贝只是抓住她手,不住地哭泣。
突然,妇人脸有些扭曲,然后大声呻吟起来。
医生连忙走上来,给她灌止痛剂,但是她仍旧在不停地呼着痛,指甲都陷入到阿尔贝手背中,好像还渗出血丝。让个如此油尽灯枯老妇人产生出如此力气,天晓得这是何等病痛!
阿尔贝丝毫不在乎手上传来痛感,只是紧紧地抓住这只干枯手,好像想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精力和健康传渡过去似。
眼看对方受到如此严重打击,夏尔也就不想再和他起什争执,于是他也看着窗外,再也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阿尔贝长长地叹口气,他轻轻低下头,神情之迷茫和哀伤,是夏尔从未见过。
“早上
原来是迷花眼啊,虚惊场。夏尔心里松口气。
算,就算是做件好事吧。
他慢慢地也走到床头。
“夏尔,你可总算回来……爸爸已经去世,们可以结婚啦……”她依旧满面笑容,另只手吃力地抬起来,然后紧紧地握住夏尔手。“不要怕,爸爸给留很多钱,你爸爸债都可以还,们结婚吧,然后生活在起……”
老妇人带着笑,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琐事,好像她切都已经被定格在几十年前样。夏尔静静地站着,任由她抓住自己手。
夏尔看着都忍不住暗暗叹口气。
还是早点走吧,免得吃这多苦。
好会儿之后,痛感似乎慢慢消退些,老妇人话语声慢慢地有些模样。
“妈妈,回来找你……妈妈,想你……”她不停地重复这些话,奇怪是没有个字提到父亲。
她不停地扫视着整个房间,像是在找什,又好像什都看不到,她灵魂已经有半不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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