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比尔·该隐留在半圆形
玻璃温室内，自己
个人走
出来。穿过植物包围小路，走进玫瑰迷宫中。好不容易找到出口后，终于来到与管理楼排列在起仓库。啪嗒声按下开关，点亮白炽灯赶走黑暗，眼前都是些农耕用具和堆积在起肥料。
角落里有个木箱。亚历山大·该隐应该就是用它把遗物运来这里吧。木箱大小跟比尔·该隐说差不多，能放进车后座里，也够个男人扛着来回搬运。
朝里面看看，箱子中塞着大量锯末。为确认里面还有没有残留下东西，只好把手伸进去翻找。在箱子底部，找到些唱片碎片，同时感觉手指好像缠上什
东西，拿起来仔细看，是黑色毛发。立
“这个唱片是？”
“是从老爷遗物中偷出来，里面收录应该是场人体乐器音乐会。虽然这是想象，但总觉得演奏这首曲子乐器，也是用人体器官做成。而且，并不是件死物，而是活生生存在。乐器们在演奏过程中，偶尔还会发出声音呢。就像刚才那样，乐器在个瞬间醒来，明白自己处境，在恐怖和快乐中扭曲着身体发出声音。”
他又吸起大麻，表情逐渐松弛下来，看起来柔和些，还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那架手风琴后来怎样？”
“被哥哥处理掉，浇上汽油后点火。热空气穿过乐器内部，发出惨叫似声音。焚烧后灰烬中仍然可以看到骨头，哥哥将那些收集起来后就消失。也许他把那些扔进大海里吧。哥哥再也不会回这座镇子。有这种感觉。”
有那种东西吗？该不会是你幻觉吧？”
“那是真实存在。亲手摸过，还抱起来试试。说也奇怪，竟然还带着温度，仿佛有血液流通样，非常柔软，抱在怀里简直就像搂着个蜷缩成团孩子，感觉真是太诡异。”
“你怎能肯定手风琴上糊那张是人皮呢？也有可能是猪皮啊？
“如果是保存很多年东西，应该已经干得像木乃伊样才对啊。”
“说得没错。可是，不知为什，总感觉那架手风琴是活，仿佛是个外形变成乐器却依然勉强活着人。窥视手风琴内部时候，感觉就好像在看生物腹腔般。”
“只烧手风琴吗？”
“所有对伯恩斯坦家来说不光彩东西都烧，不过也还是有些留下来。像那个木箱，还有摔碎黑胶唱片，应该还放在仓库里。”
“可以看看吗？”
“随你便。不过，给你个忠告，最好不要陷得太深。”
“会留神。”
听这些话时候，直在等待，等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耸耸肩说“骗你啦”那个瞬间。然而，他只是带着脸上那些深深皱纹，渐渐沉默下来。烟斗依然架在烟灰缸上，笔直烟柱从里面飘上来。温室中植物们都在静静听着唱片机里古典音乐。
“说，能不能说清楚些，从哪里到哪里是你编？”
植物园管理员伸出根食指，止住话头。
“安静些。你听听这个音乐。”
们起将视线投向旋转黑胶唱片。喇叭中流淌出弦乐音色突然间混入丝人类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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