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梗子垂下头，声音哽咽
起来。
有些不知所措，忙换话题。
“梗子小姐怎
没有像你姐姐
样，以作家为目标呀？”
“你说什？”
九鬼梗子抬起头。
“呃，是
“真
吗？梗子小姐也很擅长作文吗？”
“嗯，这个呀……”九鬼梗子手放到脸上，轻轻地用手指挠挠鼻翼附近，“好像……是有这回事……”
“是吗？作文里写什？”
“写小宫家姨妈吧。”沙罗又在旁边接茬儿。
“啊，对。小宫姨妈。因为父母很早就在车祸中去世，和姐姐是被妈妈姐姐，也就是姨妈拉扯大。在作文里写对姨妈感情，凭那篇作文得奖。”
（《鼻涕之诗》）
沙罗低着头，轻抿唇角，大概是在忍笑吧。总是面容冷淡美少女，倒是难得露出这样表情。
想象下在三月里，个人仰望天空十二三岁如月百合。她估计是有花粉过敏症吧。边吸溜着鼻涕，边仰望天空。天上是有云彩呢，还是有星星呢？如月百合穿着水手服，长长头发扎成双马尾。期末考试、后面升学考试、求职……想到将来事就郁闷，成天画着动物自己，以后能过上普通生活吗？好没自信……
在注视下，沙罗将记事本页页往下翻。除《鼻涕之诗》以外，如月百合还写过《猫之诗》《铃鼓之诗》《理科老师汗毛之诗》……继续往后翻，突然出现几首频繁使用感叹号伤感情诗，接下来则是几首风格黑暗、令人感觉到对死亡憧憬诗。再后来又猝不及防地出现《理科老师汗毛之诗》。如月百合诗有没有格调，真不好下结论。
“是写不出这样东西。”九鬼梗子道。
，说：“最喜欢是这首。”
三月
仰望天空
眼睛和鼻子都不见
再见眼睛
“还有这回事……”
“们真让姨妈操不少心。”九鬼梗子挠鼻翼手指停下来，“家父在贸易公司工作，家母陪他去奥地利出差时，在当地遇到车祸……他们为留下些回忆，去因斯布鲁克参加舞会，途中出事。当时和姐姐留在日本，被寄养在姨妈家。幸好公司和保险公司支付巨额赔偿金，才没给姨妈造成经济上困难。不过，突然要给两个小孩当妈，姨妈也挺不容易。”
“难道说，这位姨妈就是照片上……”
目光扫过墙边照片角，九鬼梗子立刻笑着回答：“是，穿红毛衣那位就是姨妈。”她指正是第次踏进这个家时看到那张照片。
“姨妈在姐姐过世前不久，便撒手人寰……”
“小百合诗很搞笑吧？”沙罗“扑哧”声笑出来，“快看，老师也笑。”
“可没笑。”绷住表情，说，“你姐姐好像很多愁善感呢……”
“是啊。姐姐从小就很有艺术家气质。也模仿她画很多画，写很多文章，但是都不如姐姐……”
“可是妈妈，你不是在作文比赛中得过奖吗？”听见沙罗插嘴，九鬼梗子顿顿，立刻摇头：“没有吧。”
“别否认，明明就有。小百合不是经常念叨吗？”
再见鼻子
从上天鼻子里
鼻涕哗啦哗啦地
流出来
好像瀑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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