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顾问早已确切地预见到柏辽兹惨死全幅景象,这点毫无怀疑余地。于是,有两种想法钻入诗人头脑:第,那顾问根本不疯不癫!全是装蒜!第二,这切会不会是他暗中安排?
“不过,请问,他怎样安排呢?!”
“噢,这不要紧!定能查清楚!”
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勉强从长椅上爬起来,立即朝回跑去,跑向刚才同教授谈话地方。所幸是那人还没有走掉。
这时铠甲街上已亮起路灯,金黄色满月也已升到牧首湖公园上空。月光本来是容易引起错觉,在月光下诗人看到:教授还站在原地,但腋下夹着仿佛不是那根手杖,而是把长剑。
妇女们歇斯底里尖叫声平息,刺耳警笛声也消失。两辆救护车已经开走:辆载着无头尸身和切下人头开往停尸房,另辆送走被玻璃扎伤漂亮女司机。穿白罩衣清洁工扫掉地上碎玻璃,往血泊处撒上些细沙子。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没跑到栅栏转门就倒在路旁长椅上,直躺在那里。
他几次想站起来,但两条腿不听使唤,像是瘫痪。
原来诗人听到街上有女人喊叫便急忙朝栅栏门跑去,恰好目睹人头在石头道上滚动情景。他吓得瘫倒在长椅上,咬住自己手,甚全咬出血。这时他当然已经完全忘那个疯德国人,脑于里只在思考个问题:柏辽兹刚才还同他交谈,转眼间身首异处。这怎可能呢?
情绪激动行人们大声议论着从诗人身旁走过,但诗人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些什。
可是,不料有两位迎面走来妇女恰好和诗人擦肩而过,其中个没戴头巾尖鼻子妇女像是正冲着诗人耳朵似地对另位妇女说:
另外,在刚才伊万自己坐那个位置上,这时坐着另个人,这就是那个穿方格衣服骗子,前唱诗班指挥。现在他戴上副显然并不需要夹鼻眼镜,眼镜个镜片已经失落,仅存镜片上还有裂璺。因此,这个人样子现在比他指使柏辽兹走上电车道时更加令人讨厌。
伊万觉得心里阵阵发冷,他悄悄地走到教授跟前,又仔细
“都怪安奴什卡,就是住在们花园街那个安奴什卡!是她干好事!她在副食商店买瓶葵花子油,撞在转门上打碎油瓶,把自己好好条裙子也给弄脏……她还骂街呢,骂半天!刚才那个人,真可怜,准是踩在油上滑跤,滑到电车道上去……”
妇女们在旁边大声嚷嚷着,但诗人乱糟糟脑子里起初只清晰地印下个名字——安奴什卡……
“安奴什卡……安奴什卡?……”诗人自言自语着,惊慌地四下看看,“慢着,怎回事?
紧接着,葵花子油和安奴什卡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连在起,然后,又不知为什浮现出“本丢·彼拉多”。诗人驱走彼拉多,想尽量顺着“安奴什卡”这条线理出个头绪,并很快理出来:它自然而然地联系到疯教授。
对呀!他本来就说过安奴什卡已经洒葵花子油,所以会议开不成。瞧,会议果然开不成;还有,他不是直截当地说过柏辽兹将被个女子切下脑袋吗?对,对,对!那辆有轨电车司机不就是个妇女吗?!这是怎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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