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维奇，你就交代
吧！会得到宽大
！”
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瞪起血红眼睛，把两只拳头举到妻子头顶，嘶哑着嗓子说：
“哎呀，你这该死蠢货！”他说着，便软绵绵地坐到凳子上，显然已经认识到自己是在劫难逃。
这时住11号季莫菲·孔德拉季耶维奇·克瓦斯措夫正站在主任家门外楼梯口，
会儿斜着只眼往钥匙孔里窥视，会儿又把耳朵贴在上面倾听，甘心忍受着好奇心折磨。
五分钟后，站在楼前院子里本楼住户们便看到主任在两个人陪同下向大楼前门走去。听人们说，当时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脸色十分难看，走路像醉汉似地东倒西歪，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什
。
走边把证件掏出来，给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看看，第二个人已经抢先站到厕所里小凳子上，把只手伸进通风孔道。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觉得眼前阵发黑。来人打开报纸包，但里面包不是卢布，而是种他不认得钞票，颜色介乎蓝绿之间，上面还有个老头像。总之，这切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都没有看清，他只觉得眼前有许多黑点在飘动。
“通风孔里藏着美钞！”头个人若有所思地说声，然后很温和、很客气地问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这包东西是您吧？”
“不是！”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回答，他声音变得很可怕，“这是仇人栽赃！”
“这种事倒也有，”头个人表示同意，但又温和地补充说，“嗯，好，把其余也都交出来吧！”
“
没有！没有！可以对天发誓，手从来没有拿过这些东西！”房管所主任扯着嗓子喊叫。
又过小时，季莫菲·克瓦斯措夫正在餐室里津津有味地向其他住户描述主任被抓走情况，不知从哪里来位公民走进来，向季莫菲招招手，把他叫到前室，对他说句什。然后季莫菲便跟那人起走。
他跑到五屉橱前，唰声拉开抽屉，取出他皮包，嘴里前言不搭后语地嘟囔着：
“给你们看合同……是那个坏蛋翻译塞进来……他叫卡罗维夫……戴着夹界眼镜……”
他打开皮包看，又伸进手去摸摸，立刻脸色发青，手松，皮包掉在桌上红菜汤里。斯乔帕信、租房合同、外国演员护照、现款、剧场免费入场券——统统不翼而飞。里面只剩下个卷尺，别什也没有。
“同志们！”主任发疯似地叫道，“快抓住他们！们这座楼里有鬼！”
这时，不知彼拉盖娅·安东诺夫娜中什邪，她忽然两手拍，大声对丈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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