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主任更加摸不着头脑
，但他急忙又从钱包中抽出两张三卢布钞票给司机看看。
“上车吧！”司机大声说，使劲
拍里程表，差点儿把它打碎，“走啦！”
“您是不是没有零钱找？”会计主任坐在车里怯生生地问句。
“零钱有满满口袋呢！”同机大声喊，从他前面
小镜子里可以看到他那双布满血丝眼睛，“今天
已经碰到三回，别人也碰到过。兔崽子给张十卢布票子，找给他四卢布半，那该死下车就溜！可是过几分钟，看：什
十卢布钞票呀，是张纳尔赞矿泉水瓶上商标！”接着司机便说出连串无法印在书上词儿，“在祖保夫广场那边又遇到个。他给十卢布，找给他三卢布。走！伸手摸钱包，谁想到里面有只蜜蜂狠狠地蜇手指头下！你看看！”司机又说大串脏字儿，“可那张十卢布钞票却不见。昨天晚上就在这个瓦列特杂耍场里（又是几句骂人话），有个演魔术坏蛋演过变钞票戏法儿（又是串儿骂人话）！”
会计主任吓呆，他缩起脖子，装出副连“瓦列特”剧场名字都是初次听说样子，心里却在想：“哎呀，瞧这事儿闹！
百十卢布现款上缴到文娱局财务处。
这位向来办事认真、丝不苟会计主任瓦西里·斯杰潘诺维奇，把款子用报纸包起来，用细绳捆好，装进皮包，出门径直朝出租汽车站走去：他对有关规定细则清二楚，携带大宗公款当然不能去挤公共汽车或电车。
站上停着三辆空车，但司机们看见有人拿着装得满满皮包走来，便纷纷把车开走。会计主任眼看着几辆空车从鼻子底下溜走，而且不知为什司机还恶狠狠地回头看他眼，他觉得很奇怪，愣愣地站在那里猜测其中原因。
过两三分钟，有辆空车进站，但司机看见乘客，脸上立即显出不快神色。
“您车空着吧？”拉斯托奇金惊讶地清清嗓子问道。
到达文娱委员会大楼后，拉斯托奇金顺利地付过车钱，走进大楼，径直朝领导人办公室走去。可是还在走廊里他就感到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这所办公楼里片混乱。个女通信员慌慌张张地从他身旁跑过去，她头巾滑到脑后，两眼瞪得溜圆，边跑边对什人喊叫：
“他不在啊，不在！好同志们，没有他呀！上衣和裤子都在，好好，可就是衣服里面没有人！”
女通信员跑进个房间，那里立即传出杯盘破碎声。紧接着秘书室里又跑出个人来。会计主任认得这是委员会第处处长，但处长却像是没有认出拉斯托奇金，急匆匆地溜掉。
惊恐不安拉斯托奇金来到秘书室门前。他知道，秘书室里间便是委员会主任普罗霍尔·彼得罗维奇办公室。但他刚进秘书室，就完全惊
“把车钱拿出来看看！”司机气呼呼地回答，并不回头看他眼。
会计主任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宝贵手提包夹在胳肢窝里，从自己钱包中抽出张十卢布钞票拿给司机看。
“不去！”司机简短地说。
“很抱歉，……”会计主任刚要说话，司机便打断他话：
“有三卢布票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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