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柏辽兹滑到电车下面去时候,您在什地方?离那个栅栏转门很远吗?”
伊万对此似乎漠不关心,嘴角
当然,在所有这些事件中最糟糕、最令人不快、最无法解释是人头失踪事件:光天化日之下,在“格里鲍耶陀夫之家”大厅里,已故文学家柏辽兹头竟从棺材中不翼而飞。
承办本案侦破工作十二个人都竭尽全力,在莫斯科各个角落点滴地搜集这个复杂案件罪证线索。
位侦查员来到斯特拉文斯基教授医院。他首先要求向他提供近三日来入院病员名单。这样,他发现房管所主任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博索伊和不幸报幕员——曾被揪下过脑袋孟加拉斯基。不过,他在这两人身上花时间并不多,因为现在已不难确定:这两人都是以神秘魔术家为首伙人罪恶活动牺牲品。但是,住在这里诗人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无家汉却使侦查员产生极大兴趣。
星期五傍晚时分,伊万第117号病房门轻轻打开,个圆脸膛年轻人走进来。这人举止安详,谈吐文雅,完全不像个侦查员。实际上,他恰恰是莫斯科最优秀侦查员之。他看到:个苍白、瘦削青年人躺在床上,目光投向某个遥远地方,又似乎是在内视着自己心灵深处。那眼神表明,他超然于环境之上,对周围切都毫无兴趣。
侦查员首先彬彬有礼地作自介绍,然后说明来意:希望能同伊万·尼古拉耶维奇聊聊前天牧首湖畔发生事情。
啊!假如这位侦查员早些时候来找他,哪怕是星期四凌晨来,伊万会感到多高兴啊!那时伊万正以疯狂热情期待着能有人认真地听听他关于牧首湖畔事件叙述。现在呢,看来已实现他要帮助捉拿外国顾问归案愿望,无须他再为此奔走呼吁,已经有人主动来找他解星期三傍晚那件事。
然而,呜呼,此时伊万却与当时大不相同:在柏辽兹身遭横祸后这段时间里,年轻伊万完全变成另个人。对于侦查员提出所有问题,他无疑仍然乐于有礼貌地给予认真回答,但他那眼神和语气却都使人感到种漠然视之态度,柏辽兹命运此刻已经丝毫不能激动这位诗人心。
侦查员到来之前,年轻伊万正躺在床上。在蒙蒙眬眬、似睡非睡中,他仿佛看到个奇异独特、虚无飘渺城市。那里有奇形怪状大理石、突兀石柱、阳光下闪亮屋顶、阴森可怖圣安东尼黑色塔楼。城市西部山冈上,在片郁郁葱葱热带园林中,隐约露出座宫殿屋顶,些高高青铜雕像在落日斜晖映照下宛如绿色汪洋中个个燃烧着巨大火柱。伊万还看到这座古城城墙脚下有几队全身披挂罗马骑兵在缓缓前行。
蒙眬中,伊万还看到个木然坐在安乐椅上人,他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黄脸膛上显出苦恼神情,身上披着件白色披风,露出血红衬里;他正用憎恶目光凝视着眼前那片郁郁葱葱异国园林。伊万还看到个光秃秃黄色山冈,山同上兀立着几个已经不见受刑者十字架……
至于牧首湖畔发生那件事,诗人伊万如今对它已经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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