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准是那对形影不离卡罗维夫和河马到过那里。”
“这毫无疑问,主公。”
又是阵沉默。晒台上两个人凝望着座座大楼上层朝西窗户,凝望着块块窗玻璃上火球般耀眼、变形太阳。沃兰德只眼睛也在放出燃烧般亮光,就像那许多窗户中扇,尽管沃兰德是背向夕阳坐着。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有件什东西吸引住沃兰德注意力,使他把视线从城市转向背后屋顶上圆形塔楼。原来是从塔楼墙内走出来个人。这人穿着件满是泥巴破旧长衫,脚上是双自制平底鞋,留着黑胡须,神情郁郁不乐。
“哎呀!”沃兰德惊呼声,用嘲讽目光望着来人说,“你会在此地出现,万万没有想到。不过,知道你这位不速之客迟早会来。请问,光临此地有何贵干?”
太阳正在西沉。这时,在莫斯科座最漂亮大楼上,在这座大约建于百五十年前楼房石砌晒台上,有两个人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全城。这就是沃兰德和阿扎泽勒。从下面,从大街上,是看不见他们——晒台柱形护栏和每个栏柱顶端个个石膏花篮里石膏花,恰好挡住行人不必要视线,而这两个人自己却能把整个城市览无余。
沃兰德坐在个折叠凳上,还是披着他那件黑色长袍。他那把又长又宽宝剑垂直地插在晒台石板缝里,形成个独特日晷。长剑影子缓慢地、但却是顽强地不断向前延伸,爬向撒旦脚上那双黑鞋。沃兰德在折叠凳上佝偻着身子,蜷起条腿,个拳头支着尖下巴颏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大片由宫殿、高楼和注定要被拆除低矮小房组成混合体。阿扎泽勒这时也已脱去他现代时装——套服、礼帽、漆皮鞋,像沃兰德样换上身黑衣服,纹丝不动地站在离他君王不远地方,同君王样默默地凝视着这座城市。
沃兰德终于开口:
“座多有意思城市啊!不是吗?”
阿扎泽勒动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是专程来拜访你这位邪恶之灵和阴暗之王。”来人蹙着眉头,很不友好地望着沃兰德说。
“你这个当年税吏,既是专程来访,为什见面都不问个好祝健康长寿?”沃兰德语气也严肃起来。
“那是因为并不希望你健康长寿!”①来人回答毫不客气。
①俄文“问好”词字面意义是“愿您健康”。这里语双关。
“不过,这点你就不得不接受现实唆,”沃兰德反驳说,同时嘴角撇,冷冷地笑,“你刚刚来到这屋顶上,就干件蠢事。可以告诉你蠢在哪里。蠢就蠢在你语气上。听你刚才说话那语气,似乎你根本不想认可阴暗存在,同样也不认可邪恶。你最好发发善心,想想这样个问题:假如世上不存在恶,你善还能有什作为?假如从地球上去掉阴暗,地球将会是个什样子?要知道,阴影是由人和物而生。瞧,这
“主公,更喜欢罗马!”
“嗯,各有所好嘛。”沃兰德回答。
过会儿,又听到沃兰德声音:
“那边林阴路上在冒烟怎回事?”
“是格里鲍耶陀夫之家着火。”阿扎泽勒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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