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请她不必在意,并告诉她:他不仅见过赤条条女人,而且还见过连皮都剥光女人呢。阿扎泽勒先把个黑缎子小包放在火炉旁边角落里,便兴冲冲地在桌旁坐下来。
玛格丽特给客人斟上杯白兰地,阿扎泽勒高高兴兴地饮而尽。大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时而在桌子下面用右手偷偷掐下自己左手。①其实,大师多余这样做,掐也没有用,来客并没有融化在空气中,眼前这个棕红头发矮个子男人身上并没有任何可怕地方,只不过眼珠上有块白翳。但眼里有白翳人也常见,这跟魔法毫无关系。不过,他穿着倒有些不大般,穿像件僧侣长袍,又像件斗篷
“有点不大相信,这桌饭菜不会马上钻进地缝,或者从窗户飞走吧?”大师说。他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
“不会飞走!”
恰恰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个瓮声瓮气声音:
“祝阖家平安!”
大师不由得打个冷战,而已经习惯于不寻常事件玛格丽特却大声喊道:
头,于是他不知怎竟把脸埋在玛格丽特头发里放声痛哭起来。玛格丽特颤抖手指在大师鬓角跳动着,她边哭,边讷讷地说:
“是啊,看这银丝,这银丝!是眼看着严霜染白这颗头颅!啊,这颗、这颗饱经忧患、备受熬煎头颅啊!看,你这双眼睛成什样子!眼睛里空无物……而你肩上,肩上却有沉重负担……他们摧残你!把你毁……”玛格丽特抽抽搭搭地哭着,她话越来越没有条理。
大师擦擦眼泪,把玛格丽特从地上扶起来,自己也站起来,坚定地说:
“好啦,玛格!你使感到惭愧。今后永远不再这样没有志气,也永不再提这个问题。你放心吧!明白,你都是被自己心灵疾病害苦,而且,这病说不定还是传染给你……有什办法呢,们两个就起来承受它吧。”
玛格丽特把嘴唇凑到大师耳边小声说:
“这是阿扎泽勒!啊,真好,多好啊!”她随即对大师耳语说:“你看,看,他们不会丢下们不管!”她跑去开门。
“你倒是把衣襟掩好啊!”大师冲着她后影喊声。
“才不管这些呢。”已经跑到小走廊玛格丽特回答说。
阿扎泽勒走进来,向大师点头致意,向他问好,只斜眼对着他闪闪发光。玛格丽特在旁高兴地大声说:
“啊,真高兴!辈子从来没有这高兴过!不过,阿扎泽勒,请原谅这个样子,连衣服也没穿!”
“可以凭你生命向你保证,以你构思出那个占星家儿子①向你保证:切都会好。”
①指本丢·彼拉多,即大师倾注全部心血所构思小说中主要人物。
“嗯,好啦,好啦。”大师回答她。他笑笑,又说:“自然喽,当人们像你这样被剥夺掉切时候,就该求助于阴曹地府力量!嗯,行啊,求助于阴曹地府也同意。”
“你看,你看,现在你又和从前样,你在笑,”玛格丽特说,“不过,叫你那些文绉绉字眼儿见鬼去吧!什阴曹不阴曹,地府不地府,不全都样吗?可是饿。”
她拉着大师手来到餐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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