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田对若槻
喊声毫无反应，眼看着鲜血从他下巴尖滴落到工作服
时间，若槻不知该如何回答。公司客户投诉应对指南明确规定，员工不得回答任何关于私生活问题，可他又不能生硬地回句“无可奉告”。
“呃……
住市内。”
“市内哪里？”
若槻咽
口唾沫：“呃……公司有规定，们不能回答这类问题。”
“为什
？”
“们……急等着钱用啊。”
“呃……”
“好多地方要花钱，所以连葬礼都还没办，请和尚念经也得花钱啊。好歹得办场体面葬礼吧……毕竟是对不起和也啊……”
最后句话说得很轻，几乎听不分明，若槻却感到股寒意席卷脊背。
“家里是分钱都没有啊，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今天才会过来，心想钱总该下来吧……”菰田将右手抬到嘴边，咬住食指根部。
提交报告即可，虽说是分部委托，但派人特意前来分部详细告知调查结果算得上特例中特例。所以，这也令若槻更加确信，他需要就菰田夫妇问题咨询下专家意见。
若槻正要起身去吃午饭时候，电梯停在八楼声响传来。只见自动门开启，菰田重德走进来。
他来得比平时更早。听说他昨天得知若槻不在便提前撤。莫非因为上次扑个空，所以今天调整“来袭”时间？正要走员工专用门离开葛西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工位，整理起文件。若槻用眼角余光瞥他眼，然后走向柜台。
“欢迎光临。”
若槻在柜台前落座后，菰田仍不开口。他双眼盯着半空中某个点，全身纹丝不动，茫然若失。若槻决定先发制人。
“公司就是这规定。”
菰田长叹声，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底部。只见他下巴肌肉骤然绷紧，仿佛在啃咬苹果。
道殷红血丝，淌下菰田嘴角。
坐在柜台远处位中年女客人看见这幕，顿时尖叫起来。
“菰田先生……!”
若槻不知该说些什，只好默默看着菰田。站在常识角度看，昭和人寿做法也并非无懈可击，照理说，决定是否赔付确实不需要这长时间。
沉默足足持续两三分钟。菰田连眼睛都没眨下，柜台周围生出种诡异紧迫感。在菰田进来之后，又来两三个客人，但他们似乎都对菰田避之不及，空出他旁边位置。若槻甚至能感觉到，值午班女职员和葛西都是大气不敢出下。
“你……儿？”菰田低声说些什。
“您说什？”见菰田打破沉默，若槻松口气。
“你住哪儿？”
“非常抱歉，总部还没有确定是否赔付令郎保险赔款，只能请您再等两天。”若槻暗中瞥对方眼，发现菰田竟全无反应。
“劳您天天过来问进度，们也深感愧疚。回头有消息，们会立刻联系您。”
也不知菰田有没有听出“以后别来”弦外之音，他目光似乎终于对焦在若槻脸上。嘴唇开合两三次后，他用嗓子里卡着痰似声音说道：“还没……好吗？”
“是啊，确实是让您久等。”
菰田套着劳保手套左手放在柜台上，微微发颤。若槻不禁缄口不言，难道这也是他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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