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久前，他还保留着学生时代
习惯，人在家时候会开着门。但不知不觉中，他却养成
认真锁门习惯。
他急忙打开冰箱，拿出
罐五百毫升啤酒，直接上嘴喝，能感觉到冰凉液体顺着食道流下，冷却胃里热量。若槻总算松口气。忽然，他又担心起来，连忙查看面向公寓走廊厨房小窗有没有锁好。
除原有月牙锁，小窗上下还装两把螺栓锁，它们全都好好锁着。某天夜里，他做噩梦，梦见菰田重德用玻璃刀在窗上开个洞，打开月牙锁溜进他家。第二天上班前，他便心急火燎地去附近五金店买锁。不过事后冷静下来琢磨，他便意识到自家用是夹铁丝防盗玻璃，不用额外加锁，也无法轻易突破。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种带有被害妄想色彩行为既尴尬又可笑。他脱下西装扔在床上，只松开领带，便往桌前坐。
金石惨不忍睹尸体所带来震撼，依然笼罩着他。
“不好意思，
还想再看看左手腕。”
“这是有眉目？”
松井换上写着期待表情，揭开尸体侧面布。手臂被连根切断，以手掌向上状态摆在躯干边上。
“四肢都被卸下。你是要看左手手腕？”
松井举起尸体苍白左手给若槻看，手腕仿佛活物，软绵绵地弯折起来。若槻眼睛在桡骨顶端发现块五百日元硬币大小胎记，位置、形状和大小都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以还以为脸是完好无损，”若槻用手帕擦擦嘴，拼命假装平静，“能让再看下吗？”
“可以是可以，可你受得吗？”
“受得，反正早餐都吐干净。”
松井看着若槻，摆出副略有改观神情，然后再次揭开布。
若槻用手捂住嘴，抬起下巴，眯起只眼睛，俯视台上物体。
松井警官话在脑海中回响。
“从营养状态和小伤口愈合情况来看，死者很可能被关个星期到十天。其间只有水喝，而且还受严刑拷打。”
若槻仰头灌酒。
“是活着时候受伤，还是死以后才受伤，看生活反应就知道。他身上大多数伤口都是还活着时候造成，卸下四肢伤口也不例外。
“凶器是刃长四十五厘米以上利刃，肯定是日本刀，凶手很可能跟黑帮有关。死者
“知道……可以。”若槻闭上眼睛，明明刚吐过，反胃感觉却又涌上来。
“那……这人到底是谁啊？”松井忙问。
“金石克己……是母校心理学老师。”
“走，们上楼细聊。”松井两眼放光，仿佛发现猎物猫。
若槻回家便立刻锁门，巨大声响回荡在公寓走廊中。
刚才那瞥，便让他有八成把握，奈何死者面部特征已被彻底破坏，令他无法确信。
“如果里面牙还在，可以让看看吗？”
这回轮到松井露出不情愿表情，但他还是默默戴上薄薄橡胶手套，把手伸向遗体下巴。
残存下巴好似断裂铰链，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看来距死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长得足够解除尸僵。门牙和犬牙都已消失不见，但右上侧前臼齿还在。若槻看得清清楚楚，那颗牙上套着金冠。
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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