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善咧嘴笑,露出雪白门牙。乍看喜笑颜开,眼神却冰寒刺骨。
重德露出惊恐神情,立即缩回壳里,变回动不动机器人。
“能下这种狠手人啊,还是头回见,也算是勇气可嘉吧……”
三善微微笑,显得很是快活。坐在旁幸子依然沉默不语,但脸色逐渐苍白。
“不过菰田太太,这搞可不行啊。再怎说,这也太过分。”
“打扰。”
若槻进屋看,只见幸子正坐在床边钢管椅上,手拿毛衣针盯着他们。双眯缝眼射出凶光,隐隐透着怨念。若槻没在电话里透露太多,但她貌似已借助动物般直觉预感到对决到来。幸子全身散发腾腾杀气,直让人联想到意欲与入侵巢穴外敌决死战野兽。
“菰田先生好些没有?”
幸子没有回答若槻,而是盯着晚步进屋三善,仿佛在用眼神细细掂量他有几斤几两。
“哦,这位是三善先生,帮们做些调查工作。”
谱。他太太在事故发生后不久跑去工厂找人,这也巧过头,不是吗?连这样外行人都觉得不太对劲,你们警方却要把这件疑点重重事情定性成意外吗?”
刑警怒气终于爆发。被人用普通话噼里啪啦说通,对个关西人而言,没有比这更令人恼火。
“可当事人说是意外啊!们有什办法!谁会为钱砍掉自己胳膊啊,给再多钱都不可能!”
还真有人这干,若槻强忍住与他争辩冲动。骗保案例集里就提到起1963年发生在日本案子,当事人切断自己双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然而,跟这位警官说这些也毫无意义。
若槻感谢对方抽空接待,告辞离去。警方态度好歹是摸清楚——他们打算贯彻不介入民事纠纷方针。事已至此,保险公司只得自行斟酌对策。
眼看着三善将手轻轻搭在重德胳膊上,若槻不由得心头跳。
“要是就根手指头,们有时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是辛苦
“你好。”
三善点头示意,却没有要递名片意思。他也盯着菰田幸子,眼睛眨不眨。过会儿,又将视线投向重德。
“嚯……这可真是……够狠,也够干脆。”
三善突然扯着嗓子说这句,随即走到床边,毫无顾忌地打量菰田重德双臂。只见他把脸凑近重德耳边,用低沉却响彻病房声音说道:“都没上麻醉,肯定很疼吧,嗯?”
若槻惊讶地发现,重德第次在他面前有微弱反应,缓缓将头转向三善。
7月17日(星期三)
站在病房门口时,若槻紧张得胸口发闷。回头望去,只见三善咧嘴笑,那张晒得黝黑、宛若鞣皮脸上顿时挤出无数条皱纹。若槻不由得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位也是个彻头彻尾怪物。说实话,他是点儿都不想出现在这样场合。
话虽如此,由于此次情况特殊,让三善单独出面多有不妥。万双方谈崩,三善,bao走失控,闹出更多纠纷,后果不堪设想。与葛西协商后,若槻决定在双方第次碰面时跟去看看情况。
若槻做个深呼吸,下定决心,抬手敲门。
“请进。”菰田幸子声音似乎比前天阴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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