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曼努埃尔问他是不是莫里尼先生没来上课。
学生说:“等等!让想想!”
接着,曼努埃尔听见还是那个学生在嘟囔“莫里尼……莫里尼……莫里尼”,声音又不像那个学生,而是像个巫师,更具体地说像罗马帝国女巫声音;伴随那声音还有从玄武岩滴落泉水声,越来越大,带着声轰鸣泛滥开来,是成千上万个声音汇集轰鸣,是洪水泛滥咆哮声,包含和寄托着种种声音归宿。
那学生想想,说道:“昨天他应该来上课,可是没来。”
曼努埃尔谢过之后,把电话挂。到下午,他又给莫里尼家里打次,然后打给让-克劳德。这两处电话都没人接听。他无可奈何地留言。接着,他思索起来。可他想法只能接近刚刚发生、刚刚过去事情,那是几乎跟
位名叫莫里尼客人已经结账,午夜十二点离开旅馆(那时曼努埃尔和让-克劳德正在家意大利餐厅吃晚饭);这在电脑上是有据可查。午夜,莫里尼下楼到服务台,命人给他叫出租车。
“他午夜十二点走?去什地方啦?”
服务员自然不知道客人去向。
当天上午,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证实莫里尼不在蒙特勒及其附近任何家医院,随后乘火车前往日内瓦。他俩从日内瓦机场给都灵莫里尼家打电话。二人只听见自动答录机声音,于是对着话筒臭骂通。随后,他俩上飞往各自城市航班。
曼努埃尔到马德里就给让-克劳德打电话。后者小时前已经到家,他告诉曼努埃尔莫里尼还是没有消息。这整天,无论曼努埃尔还是让-克劳德直都在意大利人自动答录机里留言,口气越来越无可奈何。第二天,他俩真紧张起来,甚至有立刻飞往都灵念头,如果再找不到莫里尼,那就报警。可是,二人不想草率行事,不愿意闹笑话,方才冷静下来。
第三天跟第二天样。二人给莫里尼打电话,互相通话,掂量各自行为方式,掂量莫里尼心理健康情况、不可否认常识和成熟度,于是,二人什也没做。第四天,让-克劳德直接给都灵大学打电话。接电话是个年轻奥地利人,临时在德语教研室工作。这个奥地利小伙子想不出在什地方能找到莫里尼。让-克劳德要求教研室女秘书接电话。小伙子告诉他那女秘书出去吃早饭还没回来呢。让-克劳德立即跟曼努埃尔通话,非常详细地讲述打电话经过。曼努埃尔说他来试试运气。
这回,接电话不是那个奥地利小伙子,而是德语专业个学生。可这个学生德语不太好,曼努埃尔便用意大利语交谈。他问,教研室女秘书是不是已经回来。学生回答说,教研室里没别人,看来大家都去吃早饭,现在只有他自己。曼努埃尔想知道都灵大学几点钟吃早饭,通常早饭要吃多长时间。那学生不明白曼努埃尔有毛病意大利语。他只好又重复问两次,最后有点生气。
那学生说,比如他自己,就从来不吃早饭。但这说明不什。每人生活习惯不同罢。问他明不明白。
“明白!”曼努埃尔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但他需要找个教研室负责人说话。
“您就跟谈吧!”那学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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