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特没听见她这句话。
就在大家在个没窗户房间里等候时,法特感觉阴茎越来越硬。在瞬间里,他想起自从母亲过世后,阴茎直没有勃起。但马上他就丢开这个念头。他想,有这长时间,勃起是不可能;对,不勃起是可能,不可救药是可能,不容争辩是可能,那为什在段相对较短时间里阴茎得不到供血是不可能呢?罗莎·阿玛尔菲塔诺瞅法特眼。瓜达卢佩·龙卡尔正在忙于笔记和录音机,她坐椅子是用螺丝拧牢在地面上。从监狱方向时时传来家常过日子嘈杂声。有人在叫喊什人名字,经过弱音器传来音乐,渐渐远去脚步声。法特在个木凳上坐下来,打个哈欠。他以为自己会入睡。想像着罗莎双腿架在他肩膀上情景。他又次看见和风汽车旅馆里自己那个房间。他想:跟罗莎是不是做爱?心里有个声音说:当然没有。后来,他听见叫喊声,好像是哪个牢房在过生日,也许是庆祝告别光棍生活晚会吧。他想起那些杀害妇女案件。听见来自远方欢声笑语。听见牛叫。听见瓜达卢佩·龙卡尔在跟罗莎·阿玛尔菲塔诺说什以及后者回答。睡意袭来,感觉自己安安静静地睡在母亲住宅沙发上,地点在哈莱姆区,房间里开着电视机。他盘算着:要睡上半小时,然后再干活。
在穿越墨西哥—美国边境线时候,罗莎·阿玛尔菲塔诺说道:“墨西哥人是好人,待人亲切,好客,是勤劳民族,有强烈好奇心,关心别人,勇敢,豪放,伤心时不是要死,而是要活。”
法特问她:“你会想念墨西哥人吗?”
她回答说:“会想念父亲和所有人。”
在前往圣特莱莎监狱路上,罗莎·阿玛尔菲塔诺对法特说她父亲家里没人接电话。罗莎·阿玛尔菲塔诺给父亲连续打几次电话之后,给罗莎·门德斯打过去,那里也没有人接听。她说:罗莎·门德斯可能死。法特摇摇头,感到难以置信。
法特说:“咱们都活着呢!”
罗莎说:“咱们都活着,是因为咱们什也没看见,什也不知道啊。”
墨西哥女记者龙卡尔车子走在前面。那是辆黄色小尼莫轿车。龙卡尔开车很小心,时不时地停车看看,好像不十分认路。法特想最好别再跟在她后面,干脆直奔边境得。这个建议刚提出,就遭到罗莎·阿玛尔菲塔诺坚决反对。法特问她城里有没有朋友。她说:没有。实际上,个朋友也没有。她问:你认为丘乔、查理和罗莎·门德斯算朋友吗?
法特说:“不算。他们不是朋友。”
他们看见铁丝网另侧沙漠上有面墨西哥国旗迎风招展。美国这侧海关警察十分仔细地看看法特和罗莎·阿玛尔菲塔诺。这个警察有些纳闷:个白人姑娘,而且如此美丽,在个黑人陪同下来干什?法特经受住警察审视。警察问他:你是记者?法特点点头。警察想:是个大人物啊。每天晚上都得让她忙碌番啊。你是西班牙人?罗莎冲警察微微笑。警察脸上掠过个失望阴影。他们车子重新上路后,那面国旗不见,只看见铁丝网和些商品仓库大墙。
罗莎说:“问题就是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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