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坊女孩有这份痴心不容易,老浦你明白吗?老浦说明白,现在只有你小萼去劝她,秋仪听你话。小萼苦笑起来,她说老浦你又糊涂,怎出得去呢?要出去起码还有半年,而且要劳动表现特别好,又干不好,每天只能缝二十条麻袋,自己也恨不能死。
两人相对无言,他们坐在哨楼下两块石头上。探视时间是半个钟头。小萼仰脸望望哨楼上哨兵说,时间快到,老浦你再跟说点儿别吧。老浦问,你想听点什?小萼低下头去看着地上石块,随便说点儿什,什都想听。老浦呆呆地看着小萼尖削下颏,伸过手去轻轻地摸下,他说,小萼,你瘦得真可怜。小萼肩膀猛地缩起来,她侧过脸去,轻声说,不可怜,是自作自受,谁也怨不得。
老浦给小萼带来另外个坏消息,喜红楼鸨母已经离开本地,小萼留在那里东西也被席卷而空。小萼哀怨地看老浦眼,说,点没留下吗?老浦想想说,在门口捡到只胭脂盒,好像是你用过,把它带回家。小萼点点头,说,只胭脂盒,那你就替留着它吧。
事实上小萼很快就适应劳动营内生活,她是个适应性很强女孩。缝麻袋工作恢复良好睡眠,小萼昔日神经衰弱症状不治而愈。夜里睡觉时候,瑞凤手经常伸进她被窝,在小萼胸脯和大腿上摸摸捏捏,小萼也不恼,她把瑞凤手推开,自顾睡。有天她梦见只巨大长满黑色汗毛手,从上至下慢慢地掠过她身体,小萼惊出身汗。原来还是瑞凤手在作怪,这回小萼生气,她狠狠地在瑞凤手背上掐记,不准碰,谁也别来碰!
在麻袋工场里,小萼眼前也经常浮现出那只男人手,有时候它停在空中保持静止,有时候它在虚幻中游过来,像条鱼轻轻地啄着小萼敏感部位。小萼面红耳赤地缝着麻袋,她不知道那是谁手,她不知道那只手意味着什内容,只模糊感觉到它是昔日生活留下种阴影。
到九五二年春天,小萼被告知劳动改造期满,她可以离开劳动营回到城市去。小萼听到这个消息时手足无措,她瘦削脸下子又无比苍白。妇女干部问,难道你不想出去?小萼说,不,只是不知道出去后该怎办,有点害怕。妇女干部说,你现在可以自食其力重新做人,们会介绍你参加工作,你也可以为祖国建设贡献力量。妇女干部拿出叠表格,说,这里有许多工厂在招收女工,你想选择哪家呢?小萼翻看下表格,说,不懂,哪家工厂活最轻就去哪家。妇女干部叹口气说,看来你们这些人思想是改造不好,那你就去玻璃瓶加工厂吧,你这人好吃懒做,就去拣拣玻璃瓶吧。
在玩月庵开始那些日子,秋仪仍然习惯于对镜梳妆。她看见镜子里脸日益泛出青白色来,嘴唇上长个火疱。她摸摸自己最为钟爱头发,心想这些头发很快就要从她身上去除,而她作为女人妩媚也将随之消失。秋仪对此充满惶恐。
老尼姑选择个吉日良辰给秋仪剃发赐名。刀剪用红布包着放在供台上,小尼姑端着盆清水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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