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说下流也没办法。杨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现在想睡。杨泊最后说,没有错,至多是妨碍你睡眠。也许该睡到别处去,该想想办法,实在找不到住处,火车站候车室也可以对付。
你休想。朱芸突然叫喊起来,你想就这样逃走?你想把孩子撂给个人?你要走也可以,把你儿子起带走。
杨泊不再说话。杨泊摊开双掌蒙住眼睛,在朱芸絮叨声中力求进入睡眠状态。除此之外,他还听见窗外悬挂那块腌肉在风中撞击玻璃声音,远处隐隐传来夜行火车汽笛声。每个深夜都如此漫长难捱,现在杨泊对外界恐惧也包括黑夜来临,黑夜来临你必须睡觉,可是杨泊几乎每夜都会失眠。失眠以后他眼球就会疼痛难忍。
临近农历春节时候,南方江淮流域降下场大雪。城市街道和房屋覆盖层白皑皑雪被。老式工房里孩子们早晨都跑到街上去堆雪人,窗外是片快乐而稚气喧闹声。杨泊抱着孩子看会儿外面雪景,忽然想起不久前北京之行,想起那个雪夜在天安门广场制定四条离婚规划,如今竟然无落实。杨泊禁不住嗟叹起来,他深刻地领悟那条常被人们挂在嘴边哲学定律:事物客观存在是不以人意志为转移。
杨泊把儿子送进幼儿园。他推着自行车走到秋千架旁边时,吃惊,他看见俞琼坐在秋千架上,她围着条红羊毛围巾,戴口罩,只露出那双深陷乌黑眼睛,直直地盯住杨泊看。她头上肩上落层薄薄雪花。
胳膊紧紧地搂着中间孩子,即使在睡梦中她也保持阴郁神经质表情。杨泊常常叹着气,听闹钟嘀嗒嘀嗒送走午夜时光。杨泊思想斗争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像青春期常干那样,来次必要自渎。
杨泊没有发现朱芸已经悄悄地坐起来,朱芸大概已经在旁边观看好久,她突然掀掉杨泊被子,把杨泊吓跳。
你在干什?
没干什?杨泊抢回被子盖住,他说,你睡你觉,这不关你事。
没想到你这下流,你不觉得害臊吗?
你怎跑到这儿来?杨泊迎上去,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俞琼,你跑到这儿来等?发生什事?
让你看看这个。俞琼突然拉掉脸上口罩,俞琼脸上布满纵横交错抓痕,它们是暗红色,有两道伤痕切口很深,像是被什利器划破。你好好看看脸,俞琼嘴唇哆嗦着,她美丽容
不害臊,因为这符合道德标准。杨泊手仍然在被子下面摸索着,还没完,你要是想看就看吧,点也不害臊。
朱芸在黑暗中发愣,过会她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朱芸边哭边重重地倒在床上,杨泊听见她在用最恶毒话诅咒自己,睡在两人之间孩子被惊醒,孩子也扯着嗓子大哭起来。杨泊情欲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事就是制止母子俩哭声。杨泊首先安慰朱芸,别哭,不是存心气你。这是种生理上需要,杨泊说,真不是存心气你,请你别误会。
下流。朱芸啜泣着说。
不会碰你。假如碰你,那才是下流,你明白吗?
下流?朱芸啜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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