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自己没关系,最多是咎由自取。杨泊摸摸鼻子,说,害怕是骗别人,冯敏,骗过你吗?你真认为是个骗子吗?
冯敏愣下,随后她眼圈有点红。她站起身,走到卫生间去洗孩子尿布。杨泊跟进去,抢过来,他说,来洗吧,应该好好劳动改造下,谁让是个世界上著名大骗子呢。
你来干什?冯敏突然问。
把你们接回家。你们应该回家。
回家?冯敏眼神黯淡无光。她说,冰箱也没有,孩子牛奶怎存放?天天要买菜,谁去买?电视也没有,晚上怎打发?
你父母,他们不在家?
如果你有点良心和教养,你应该知道怎称呼父母。
杨泊笑笑,只是不习惯而已。其实很尊重他们。
冯敏没有说话,她精心地修剪着指甲,然后把那些透明指甲屑从桌上掸掉。她脸上表情不愠不怒,和平日相仿。杨泊觉得这反而有点难办。
杨泊说,这几天孩子夜里闹不闹?
何价值,你还必须花钱花力气处理它们。
第二天上午,杨泊在鼻梁部位隐隐作痛中惊醒。阳光从窗玻璃上反射进来,刺疼他眼睛。杨泊抽下脑袋下枕巾,折成条状搭在眼睛上。他想继续睡会儿,却无法再睡。依稀想起夜里做许多噩梦,只是个也没有记住。杨泊总是这样,每夜都做许多梦,俟醒来就都忘。
杨泊扳指算,冯敏离家已经五天,他必须去把她从娘家接回来。不知是哪本家庭生活指南书讲,五天是个界线和极限,夫妻吵架在五天后应该由方主动缓解,否则超过五天,容易导致矛盾激化和发展。杨泊对这种理论从来是置之笑,他去接冯敏和孩子回家,只是因为他需要他们回家。
杨泊从门后摘下孩子自行车座椅,匆匆地下楼。
杨泊骑着自行车往他岳母家去。这段路程很短,但杨泊却向惧怕这段路。他不知怎特别惧怕看见冯敏父母,虽然他们很喜欢他。杨泊解释不清其中原因,冯敏对此有她独特见解,她说,因为你有负罪感,你没有使他们女儿得到幸福。
那不算问题,以前没有冰箱不照样过吗?杨泊想想说,买菜
冯敏抬眼看看杨泊,说,你鼻子怎啦?
杨泊耸耸肩,说,让上帝打拳,他让清醒清醒。
不喜欢你幽默。到底是怎回事?
个陌生人,他找上门来打拳,他认为是个骗子。
你是个骗子,不过骗得最多是你自己。
路上不时有人对杨泊脸惊诧万分,之后是窃笑。杨泊知道是鼻子上止血纱布让他们发笑。杨泊对这种好管闲事举动很恼火,后来快到冯敏父母家时,他忍痛揭掉纱布,他不想让别人再来欣赏他受伤面孔。
冯敏穿着她母亲羊毛外套来开门,她始终没有朝杨泊看眼。后来她直坐在桌前,用把小剪刀修剪指甲。
杨泊松口气,他发现岳父岳母都不在家,而孩子睡在里面床上。杨泊侧过身张望下孩子脸,孩子睡着。杨泊觉得这有点不巧,如果抱着孩子,说话办事都会自然些,可以调剂下尴尬气氛。
杨泊说,他们呢?出门?
你说谁?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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