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在这种地方,但什都无法做。真难相信自己在人生最后关头上竟是如此平静,但身心俱疲,连情绪爆发力气都不剩。
离开觉,在黑暗中抱膝而坐,又看见幻影。在正常世界里要碰上极大危机才看得见不存在世上事物,但在这里就像打开开关,随时可以见到幻影。长时间徘徊在黑暗中,控制精神力量会减弱,潜伏在心底妖魔鬼怪便跋扈起来。
最先看见是蓑白。它半透明身子由左至右缓缓掠过眼前。影像如此清晰,不敢相信是幻觉。V字形头部触手与背上大量触手,前端闪著红、白、橙、蓝等鲜艳光芒。接下来,洞顶垂下数不清发著绿光黏液丝,土萤迅速在眼前展开片辽阔银河。
蓑白逐渐被黏液缠身,扭著身子前进,还是被缠住。黏液丝如吊灯般摆荡,缓缓捆起蓑白往上拉。蓑白将身上几条沾黏液触手接连弄断。没触手蓑白背上发出强烈七彩光芒,光线千变万化、交织缠绕,在空中画出或直或圆图样。美得让沉醉。
慢慢地,蓑白变成拟蓑白,拖著条七彩残影,缓缓从眼前消失。
觉突然扑向,把推倒数公尺远,然后挡在身上。还不清楚怎回事,头顶便崩下大堆土石,赶紧闭上眼,用双手盖住脸,等待土石不再崩落。为避免吃到土,连尖叫也不敢发出来。好不容易结束,发现全身都是泥土,膝盖以下整个被埋住。
「没事吧?」觉担心地问。
「没事。」
「好危险,差点要被活埋。」
冷静想想,在地洞里往上挖,实在不是什正常作为,但生存本能让们不顾后果采取行动,幸好结果还不错。们小心翼翼从土石中抽身,确认通道已经完全封锁。保险起见,又把土堆拍得更扎实,以免毒气渗进来。
?还是两边都有?」
「不知道。」
如果环境条件够好,或许听得出声音方向,但人类不可能判别气味从哪里来。
「不对,你等下。」
灵机动,先闻闻靠近出口那边恶臭,再小跑步到洞穴另端下坡确认味道浓淡。幸好觉看不见动作,简直像到处乱嗅化鼠。
光影飨宴,渐渐沉入黑暗。
心想,切都要被封入黑暗吗?就在此时,四周又变
「如果再往上挖点,是不是就能出去?」抬头看著洞顶。上方土石崩落不少,但当然什都看不见。
「们完全听不到外面声音,对吧?应该还有三公尺以上。由下往上挖实在太乱来,这次肯定会被活埋。」
最后,们还是无计可施,只得在黑暗中坐下来。
堵住通道行动时让们以为事情有改善,但深思后就知道什都没变。们所在地方变得更狭窄,如果另边也灌进毒气,只能举双手投降。毕竟把另边通道也堵住,狭小空间中空气很快会耗尽,必然闷死。
这次真完蛋。
「想是从刚才出口那边,单方向来。」
「那应该还来得及,堵住地洞吧。」
「堵?怎堵?」
「埋起来啊。」觉用长枪挖掘毒气逼近处洞顶,虽然看不见他动作,但从空气流动以及不断弹到脸上泥块,不难想见他多拚命。
「早季,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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