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安娜·普莱斯（7 / 7）

是。拿单憎恨吸引力，仿佛纤细腰肢和蓝色大眼睛都来自刻意选择，好吸引别人关注似。他要明白，上帝眼睛洞察切。如果在后院晾晒床单，动不动地站定那会儿，感受湿漉漉青草在光脚板下刺痒，那主眼睛就会注意到正无所事事。无论何时，只要不留神讲出从父亲那儿学来咒骂字眼，上帝就会听见。他会注视洗澡，让不敢享用热水。甚至在擤鼻子时，依然能感受到自己正受到注视。好像是为补偿老是被注视，拿单会习惯性地将忽视。如果抱怨们生活，他就会边吃着饭，边老练地别过头去。就像孩子存心把洋娃娃弄坏，哭闹说没东西可玩时，大人不去理睬他样。为从疯癫边缘拯救自己，已学会穿着软鞋走过硬地，尽量往好方面想。

如果体内还存留着那个异教姑娘漂亮影子，仍旧会像飞蛾为月光吸引般因崇拜而倾倒，如果她心仍然会因佐治亚夜及夜间路渠里传来蛙声而狂跳不止，那她定然会对她现状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替自己文饰美言。偶尔，拿单外出参加布道会，就会锁上家门，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抹上红色唇膏做家务活，但这种情况极少。与自己灵魂相遇得越来越少。待到露丝·梅出生时，们已搬入黑尔街上牧师住宅，拿单则已完全掌控曾经名为奥利安娜·沃顿那片国土。将主视为个人救世主，因为他终于给带来台美泰克洗衣机。休憩于此等平和之中，且称之为幸福。在那些日子里，生活就是那样度过。

花很长时间才理解自己付出多不堪代价，甚至上帝都不得不承认自由价值。你们怎对说，你当像鸟飞往你山去？那时候，栖居于黑暗之心，彻底被婚姻形状束缚，几乎看不到竟然还有其他路可走。和玛土撒拉样，也在自囚笼中畏葸不前。尽管灵魂向往群山，但也和玛土撒拉样，发现没有翅膀。

这就是个中原因，小兽。失去翅膀。别问是如何夺回翅膀——那故事太让人难以承受。很长时间以来，都沉醉于虚假安慰之中。当男人谈起国家利益，说那也是们利益时，就信以为真地以为们大家都应该这去做。结果，命运就和刚果铸在起。可怜刚果，男人赤脚新娘，男人允诺给她个王国，却拿走她首饰。

①基督教徒聚于帐篷内召开布道会。

②“棉花国王”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口号，南方邦联要求退出美国，靠棉花出口成立美利坚联盟国。这里泛指棉花生产。

③威廉·谢尔曼（1820－1891），美国将军。1864年在美国内战中担任西部联邦军总司令，率领6万人横越佐治亚州，采取故意破坏所过之地策略，摧毁敌方士气，击溃邦联军队。

④这是圣母马利亚诞下耶稣时处境：因旅店客满，马利亚便将耶稣生在马厩。故后文说“大有希望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