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母亲斜眼瞅着他。如果女儿身在天堂,那在木薯田里干活时候,她还能帮着照料娃娃吗?她能给取水吗?儿子在天堂话,还能娶老婆,等老照顾吗?
天父认为她们那夹带着嘲讽自私语调表明她们缺乏真诚悲伤。他得出科学结论是:刚果人并不像美国人那样对自己孩子舐犊情深。哦,天父还真是什都懂啊。他正在就这个话题写篇学术文章,以便回家后与美国浸信会学者们交流。
在特罗尔塞克阿·本埃家外面,透过窗子朝里看去。看偷,谍间是。在黑暗中,以深色左眼抵着玻璃。香蕉叶覆盖住那脏兮兮玻璃,好似纸做百叶帘,留下道道窄长三角形缝隙,容得用只眼睛偷看。天下午,特罗尔塞克阿·本埃在他家茅房边逮住。在闲逛吧他说。好像那个臭不可闻地方是个遭人觊觎避风港,而则乞求着他排泄物似。他相信已将劳永逸地吓跑。劳永逸,劳而无逸。如今,只在晚上,只等能让切昭然若揭夜色降临时才去:屋内景象览无余,在煤油灯映照下,他脸和无线电围着圈明亮魔鬼般光晕。无线电就是坨乱糟糟电线,看上去就像是从他躯干之上渗出,群蠢蠢欲动、翻涌沸腾蛇。他通过蛇说话,讲全都不成语句。都是些加密名字。有能明白,比如:氓流,I-W,W-I流氓。某种类型名字属于某种类型男人。透过两片叶子缝隙,终于看见W.I.流氓。黄昏时他坐着飞机过来,直待到早上,就藏在特罗尔塞克阿家里。两个男人瓶接瓶地喝威士忌,在彻夜通明白焰灯光中,用层层叠叠香烟烟雾填充整间屋子。他们对着那群蛇说出连串名字。还有些名字,他们则大声说给对方听。
他们总是说:马上就要死。帕特里斯·卢蒙巴。这名字被无线电里声音说许多遍。但两个男人大声说给对方听那个名字却是:总统。不是卢蒙巴。总统:艾森豪威尔。们喜欢艾克。克艾欢喜们。美国国王想要让刚果那个又高又瘦男人死。太多鹅卵石投向瓶子,瓶子必须打碎。
双膝往前坠,热血上头使跌倒。眩晕是这副身子常态,但没这突然过。猛然眩晕乃是惊惧所致。因为发现个秘密:那个总是笑眯眯秃顶老爷爷还有着另张脸。这张脸可以通过蛇群传话,下达个关于另位远在天边总统命令。在人们用珍贵独木船载着那多鹅卵石逆流而上、船也并未倾覆之后,这个总统卢蒙巴却将被杀。
偷爬回自己床上,写下自己所见所闻,然后把结尾倒着写遍。凝视着笔记本上那些词语,那是囚禁诗句:杀谋欢喜却他克艾欢喜们。
到清晨,它就失去震慑力量。真,在白天,这又有什可让人惊讶呢?这和上帝他老人家把非洲儿童打发到远离浸信会教堂地狱出生,又有什不同呢?在主日学校里,现在应该站起来问:非洲会以眼还眼吗?那些异教婴儿会因为们住在远离丛林地方而把们打发到地狱去吗?就因为们没有品尝过棕榈果圣餐?或者。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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