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或衣服,反正有什就给点什吧。但什都给不你们,对他们说。心犹如铅块,带着往下沉。因为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都可怕至极、错误至极。每次只要渐渐睡去,都会再次下沉,穿越这场难堪梦里那灼热潮湿气息和深蓝色绝望。最终,总算将之抖落,却已毫无睡意,只是紧紧地搂着肩头那块散发着汗味和烟味纤薄棉布。心力交瘁感觉始终陪伴着,而就这聆听着雨声捶击屋顶。从现在起,再也不会亦步亦趋。现在怎可能跟着母亲离开这儿,逃离们所作所为呢?
可是,想到们所作所为,又怎能待得下去呢?
们没能在第二天到达布隆古。第三天,们都发热,身体最终向蚊子强势攻击缴械投降。在这里度过那多个月,直以为疟疾只是个偷偷摸摸敌人,但如今它在身上落定,真实得不能再真实。能感觉到毒液在血液里流淌,犹如厚重、遭玷污蜂蜜。想它应该是黄色。起初,十分恐惧,因寒冷和失措心跳而战栗。仿佛毒液正在胸腔里升腾而起,心却在下沉。但即便能用语言将这种恐惧形容出来,也没人来听说这些。们头上雨水将所有声音都冲刷得干二净。们不停地走啊走啊,径直穿越疲惫,远远地超越疲惫。于是最终,抵达那种奇异、迟缓平静。当身体在忽冷忽热中辗转交替,想象着蜂蜜色寄生虫正在金色器官里大摆宴席。当发现自己脸孔似火炉般滚烫,竟开心地用脸来暖冻僵双手。雨水犹如寒冰,鞭笞着胳膊。树木燃烧起来,笼在粉色光晕里,抚慰着双眼。在泥地里弄丢只鞋子,也顾不上管。然后,又弄丢另只。双腿在身下怪异地扭曲起来。到某时刻,只觉得阵难以抵御虚空袭来,就躺倒在树下,催促母亲和其他人继续前行,别管。
对自己怎来到布隆古毫无印象,据说是被几个男人放在小木板上抬过去。当时那些人正好从丛林营地里出来。旱季期间,他们就在那儿制木炭。这条命是他们捡回来。很遗憾是,连张脸、个声音,甚至他们抬着时步伐节奏,都记不起来。担心自己当时对他们不太礼貌,像露丝·梅那样骂脏话。她得疟疾发烧后总说胡话,有时就会那样。想再也不会知道当时情况。
那时布隆古就是个兴奋旋涡。是逐渐才意识到这点,还以为这定然是因为们到来。“们不太可能成为庆典原因”这个念头并未出现在脑中,因为被太多完全不可能事情环绕着,比如,男人们敲着鼓,头戴棕榈叶冠跳舞,那叶冠就像从他们脑袋上发出芽苗。女人们则头插长长粉红色羽毛,顺着她们背脊拖垂下来。埃本·阿克塞尔罗特飞机降落在波浪般起伏粉色草地上,机翼周围环绕着舞动火焰。后来,们待在某人房子里。在那漆黑避难所中,看见阿克塞尔罗特变,变得很怪异。安德伍德罐头上画魔鬼犄角从他滑溜长发中探出,发出炽热光。他就坐在窗前,面对着母亲。条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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