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们就出局。
们徒步走两天,粒米未进。入夜之后,们就蜷缩在树林边缘,用棕榈叶盖在身上,以免被士兵发现。第二天深夜,辆军用卡车停在们身边。有个人冷不丁地把们扔进后车厢,们就这样落在膝盖、头盔和步枪中间。毫无疑问,士兵们原本是打算伤害们,而浑然不觉。但母亲毛玻璃似眼睛唬住他们。显然,她已恶灵附体,要是这些人不想被恶灵入侵,就最好别来碰她,或。尤其是。所以,他们始终与们俩保持着距离。们沉默着,挤在卡车后部路颠簸而去,途经几十处军事路障,最后被交给比利时大使馆。大使馆接收们,等着有人想出法子该拿们怎办。们在医务室里待十九天,吞下各种各样特制毒药,因为们肠子里有寄生虫,脚上、前臂上则生长着真菌,还患比普通程度更厉害疟疾。
后来,们坐上架医院飞机,机上全是联合国工作人员和患病白人。们就这样被运走。飞机轰鸣着穿越漫长黑夜,们在黑夜中睡得像死人般。当嗡嗡声戛然而止,们便坐起身,像被吵醒僵尸般眨着眼睛。圆形窗户外透进亮光。机身呻吟着打开来,们就这样倏然间被投递到佐治亚州本宁堡和煦春日空气之中。
要描述返回时震惊之情已不可能。只记得呆站相当长时间,紧盯着干净利落水泥路缘石上漆得颇为整洁黄线。那黄,那直。久久地思考着人类工业——油漆、装载水泥卡车和浇筑混凝土模子,所有注入那道路缘石资源。为什呢?很难想清楚答案。为不让车停在那儿吗?是因为有太多车,美国才必须被分割成有车地方和没车地方吗?是直如此,还是们不在时候,它们和电话、新款鞋子、半导体收音机及玻璃纸包装西红柿起大规模繁殖呢?
然后,又盯着交通灯看会儿,它被电线精心悬在十字路口上方。不敢去看那些车子,因为大脑会被斑斓繁复色彩和协调致金属运动搞得咆哮嘶吼起来。阵中性味道空气自身后开放式建筑那儿刮来,随之而来还有荧光灯高频嗡鸣声。即便身在室外,仍有种特别幽囚感。本被丢弃杂志躺在街边,干净得无法想象。缕微风替轻柔地翻动着,页页:个头巾裹得丝不苟白人母亲,身边是台硕大无朋白色干衣机、个肥胖白人孩子和堆成小山亮白衣服——觉得那堆衣服多到足够让整个村子人穿;下页,男女中间拥面邦联旗站在片修饬平整宽阔草坪上,身后拉长影子有棵倒下树那长;另页,是名着黑裙、戴珠子、留着红色长指甲金发女子,正俯身于张洁白桌布之上,凑向杯葡萄酒;再页,个穿着各式新衣孩子,搂着个过于整洁洋娃娃,让人觉得那洋娃娃并不属于她;又页,个穿大衣、戴帽子女人举着束菱形图案多色短袜。这世界似乎既拥挤又空旷,无气味,极端明亮。继续盯着交通灯,红色光芒闪烁着。突然,支绿色箭头跳将出来,指向左侧。排车子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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