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蒙博托探子不太会经常来这儿飙他们豪车。
们日复日地眼见着这块基地已略有起色。阿纳托尔重新办起中学,此地教育彻底荒废已有十年时间——在基姆武拉村,几乎没有个成年人识字。时间都花在贪吃塔尼尔身上,白天晚上都要喂奶。让他骑坐在挂于双肩宝宝背巾上,这样,即便要煮尿布,他也能不住嘴地喝到奶。帕特里斯和马丁奉父亲之命分别教法语和数学,但这样来,马丁就得管年龄比他还大学生。呢,能再次生活在果树之间,用木柴烧饭,就很开心。搬木柴、取水让精疲力尽,可乐在其中。恨是另种精疲力尽:没完没地听见蒙博托奢侈无度新闻,看见长期掠夺造成触目惊心后果。与二十年前基兰加人相比,这儿人本能地满怀惧意,没那慷慨大度。邻居家女人仍旧会送点小礼品过来,给串香蕉或只橙子,让小家伙嘬几口,也让们瞅着他皱起脸蛋哈哈笑;尽管如此,她们在打量们房间时候,眼睛还是会眯缝起来。由于从没见过白人,她们便以为肯定认识蒙博托和所有美国要人。尽管辩解过,但她们似乎仍很担心会去打小报告,说某某人还富余只橙子。在自己国家里过着难民生活,最能使人从慷慨为怀变得不再与人为善。扎伊尔人都已疲于奔命,不管到哪儿,你都能发现这点。
们在这儿房子是用泥巴糊墙、茅草苫顶,相当宽敞,有两个房间和个灶间。这地方当然要比金沙萨那间让们整天悲悲戚戚铁皮水泥盒子让人开心得多。在以前那间房子里,处在失灵边缘管道直在向们抱怨,就像上帝向挪亚抱怨,威胁说要来场大洪水。阿纳托尔发誓,即使他能在金沙萨活过万个清晨,他也没法习惯在自己屋子中央拉大便。说实话,有茅厕,似乎就像回到文明社会。
但们在这座村子里生活时,总感到自己是过客。们只脚已跨过边界,踏入应许之地,也可能是踏入坟墓吧。们计划是再次开上路虎,打包上路,从这儿前往安哥拉桑扎蓬博。到那儿,们就能在个崭新独立国家里显身手,那里希望正好与们相合。这十年来,们直倾心于安哥拉——九七五年,阿纳托尔曾有机会去那儿新z.府里供职,当时谈判刚刚结束,内图登上总统位,但阿纳托尔尚未准备好离开刚果。后来,内图死,英年早逝。九八二年,第二任总统若泽·多斯·桑托斯又发出份邀请,而那时阿纳托尔出于某种不便,无法接受这个职位:他正被关在提斯维尔两平方米监牢里,整天只有他粪桶和他做伴。
想阿纳托尔很少会感到遗憾,但若是能与内图或多斯·桑托斯共事,他应该会感到自豪。幸亏有那些杰出人,再加上不计其数前仆后继者,安哥拉才终于挣脱葡萄牙,获得自由,并且保住自己钻石矿和油井。安哥拉人产业不会贿赂给外国人,也不会用来建造什带护城河城堡,他们孩子很有可能会种上疫苗,学习读书写字。当然,他们至今仍是穷二白。他们为保住钻石和石油,付出极其高昂代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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