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玛德兰表示要来看,原以为上午能见到你,使约她下午来。不
过,也许多亏有她在场,们这次重逢才有这段惟美好时光。当时
阵工夫,产生种奇异幻觉,似乎这种轻松谈话会持续很久,很久…
然而,你凑近和玛德兰坐着长沙发,俯身对说“再见”时,都未
能应答,就觉得切全结束:恍然大悟,你要走。
还窃窃心喜,以为你会打破沉默,对讲些美妙事情,不讲完是不会
走。
然而,去奥尔舍那趟散步,看多凄苦,尤其们拉在起手
放开,无望地垂落下去,就感到心痛欲碎。最令伤心倒不是你手
放开手,而是感到你不这样做,手也会放开,既然它在你手
客人,是菲莉西姨母孙女玛德兰·普朗蒂埃去,——知道阿莉莎时常爱跟她聊天。她到祖母家住几天,见进屋便高声说:
“会儿你离开这儿,要是直接回‘山坡’,咱们就起走吧。”
机械地点点头,这下子又不能跟阿莉莎单独谈谈。不过,这个可爱小姑娘在场,无疑帮们忙,就不像昨天那样尴尬得要命。们三人很快就随便聊起来,谈话内容也不像开头担心那样琐碎。起身告辞时候,阿莉莎冲古怪地微微笑,就好像到这时她还未明白,等二天就走。再者,不久们还会见面,因此这次告别,也就没有出现伤感场面。
可是,晚饭之后,又感到隐隐不安,便下山进城,游荡将近小时,才决定再次去按布科兰家门铃。这次是舅父出来接待。阿莉莎身体不适,已经上楼回房间,定是随即上床歇息。同舅父聊会儿,便起身离去……
几次见面都这不凑巧,可是责怪又有什用呢?就算事事如意,们也会生出尴尬事儿来。这点,阿莉莎也感觉到,这比什都让心里难受。刚回到巴黎,就接到她来信:
你和玛德兰刚走,就感到这是不可能,也是无法容忍。你想
不到,又出门啦!还想跟你谈谈,把没有对你说话全讲出来;已
经抬脚朝普朗蒂埃家跑去……可是天色已晚,没时间,就未敢……
心中绝望,回到家给你写信……说再也不想给你写信……写封诀别
信……因为归根结底,深深地感到,们全部通信无非大幻影,
中不舒服。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事儿,等你上午,简直要发疯。实
在烦躁不安,在家呆不住,就给你留个字条,让你到海堤那儿去找。
久久凝望波涛汹涌大海,可是没有你而现望海景,心中又苦不堪言。
往回家走时,猛然想像你就在房间等呢。知道自己下午没有空:
朋友,这次见面多叫人伤心!你似乎在怪罪别人,可是这样连你
自己都不信服。现在终于明白,将来恐怕就永远如此。唔!求求你,
们再也不要见面!
们有多少话要讲,可是见面,为什这样别扭,有这种做作感
觉,为什这样目瞪口呆,讲不出话来呢?你回来第天就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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