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巴像患牙痛似苦起脸来。
晓得他语塞原因。豺在当地牧民心目中,等同于恶魔,大半年前好不容易才将它们驱赶走,现在要把它们请回来,这思想弯子下子很难转得过来。
“沈老师,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譬如说除豺之外,寻找另类红毛雪兔天敌?”强巴眼巴巴地望着说。
摇摇头。
其实,红毛雪兔灾祸初露端倪时,就在着手试验用生物方式来解决红毛雪兔泛滥成灾问题。个物种泛滥成灾,对人类生活造成威胁,有许多解决之道,猎杀、投毒、放避孕药、培养天敌等等,其中最自然最经济最科学最无副作用也最有效果,就是
划定不准擅自闯入军事禁区。可牛羊太多,卡扎寨牧民又不习惯圈养牲畜,没有足够牛厩羊栏来安顿这些自由散漫惯牦牛和山羊,免不有些牛羊趁主人时疏忽,溜出残缺破陋厩栏,跑到尕玛尔草原去,吞食那些老鼠药,糊里糊涂踏上黄泉不归路。
那些先前被老鼠药毒死红毛雪兔,有死在地穴,有死在树洞,有死在隐秘旮旯角落,尸体收拾不干净,春天潮湿温暖,细菌繁殖得快,不几日红毛雪兔尸体便腐烂变质,方圆百里尕玛尔草原恶臭熏天,连惯食腐尸大嘴乌鸦也吓得搬家。草原上不可避免地流行起可怕瘟疫,牦牛和山羊本来就因为食物短缺而瘦弱不堪,抵抗力很差,天天都有好几头牦牛好几只山羊死于非命。
让猎狗帮忙搜寻红毛雪兔尸体,当收尸搬运工,那尸体上有毒,猎狗用嘴叼咬,也发生中毒现象,死好多条猎狗。
灾难频频,雪上加霜,有几户牧民不堪忍受这种生活,动身迁移他乡。有户汉族村民,本来家境就不佳,仅有四头牦牛七只山羊,瘟疫传播,他所有牛羊死得头不剩,只能携家带小到城里乞讨求生去。在卡扎寨历史上,这还是第次有人外出逃荒。人们脸上阴霾密布,老人终日唉声叹气,女人终日哭哭啼啼,男人终日借酒浇愁,更有些迷信思想很重牧民,烧香拜佛,祈求神灵保佑。
强巴走投无路,借用个略含贬义词——黔驴技穷。他不得不来找,满脸羞红,嗫嚅着说:“沈老师,都怪,不懂科学,没……没想到会……会闹到这个地步……过去不尊重您意见,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是动物学家,您定要想想办法,消灭这些该死红毛雪兔,救救们卡扎寨!”
强巴说这番话时候,眼圈红红,似有悔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实在是心里太难受。卡扎寨牧民遭受灾难,是他引起,他身上压力很重,思想负担也很重。
对卡扎寨发生灾难,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人,不会因为强巴曾经没听劝告并嘲讽过,便耿耿于怀,在他遭难之际,躲在暗处看他笑话。再说,是个动物学家,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来帮助卡扎寨牧民解危济困。
“办法是有,”说,“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只要能让尕玛尔草原重新绿起来,要做什都行。”
“把金背豺重新请回尕玛尔草原来。”用不容置疑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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