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着良心玷辱她,摧残她?”他吓得缩回手,退到蚊帐外。他想走,可又舍不得。“这是爱情,很自然事情。”他试图对自己行为做出种合理解释。“不不,这是兽欲!”他良知跳出来抗议。“爱她,需要她,离不开她。”“你用卑鄙手段占有她,你留住她人,能留住她心吗?”“想和她生生死死在起。”“你自己在边疆农场受苦还不够,还想把你所爱人拉来为你殉葬吗?”他内心充满矛盾,良知和私欲在激烈斗争着。他隔着蚊帐在她床边站整整夜,什也没做成,只是望着她发呆。公鸡发出第声啼叫,他如梦初醒,强烈自卑感袭上心头,失去最后勇气,双手捂着脸,踉踉跄跄奔出房门。
几天后,夏婕离开农场。
他希望爱情红线永远不要扯断,可事实是无情,他等半年,没收到她封信。“憨癞疤”老用嘲讽眼光看他。“犟老头”甚至敢拍着他脑壳说“你真是个窝囊废”。有人还谣传他是个假男人。他很后悔,也很委屈,觉得没有脸面再在农场待下去。州教育局到农场来招募教师,充实偏僻山区小学教学力量,他毫不犹豫地报名,到戛蛮寨。
“喜欢戛蛮寨姑娘,爱喝古宗人酿米酒。”总有那些人爱探究他为啥要上山秘密,他就用这两句话来搪塞。连泽龙康都信以为真。因为在古宗汉子心目中,姑娘和米酒是具有无穷魅力。
母麂和小黄麂逃得无影无踪,摇曳灌木也停止摆动,他两手空空,离开大湾塘。他惘然地走着,肚子已饿得麻木,胃阵阵痉挛,但并不觉得疼。太阳偏西时,他在棵大青树丫杈上找到丛鸡素果,红皮黄芯果子有股荔枝香味,他剥皮吃几颗,肚子胀得难受,屙泡屎,大便像青苔样绿,还夹着血丝和脓。要是把黄麂放在篝火上炙烤,吱吱冒着油花,飘着异香,皮脆肉嫩,那滋味,啧啧,绝不会比国宴上烤乳猪差。要是你杀它们,在这个荒无人烟地方没人会晓得你残忍,而你却得到实惠;你放它们,没人会欣赏你慈悲,而你却要遭罪。你活该饿死!他诅咒自己是个废物,他觉得自己不是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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