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她不让用录音机。猜想这是因为,在对她那又爱又气伯纳德言辞粗鲁时,她大可随心所欲,不必有任何顾虑。当伯纳德知道去探望琼以后,他总是会来个电话:“亲爱孩子,她心境如何?”他意思是指,他想知道她是否谈起他,都说些什。对而言,很高兴省却书房中大堆盒式磁带,里面满是琼偶尔说出轻率言语,成为泄密证据。例如,在写回忆录这个想法定型之前,她有次曾使深感震惊:她忽然间压低声音,向透露伯纳德“阴茎尺寸很小”,仿佛这是解释他身上所有缺点关键所在。不倾向于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她话。她那天正好对他很生气,另外,可以肯定是,她这辈子只见过他那玩意儿。让震惊是她措词,她是在暗示:正是由于她丈夫骨子里那种固执,才妨碍他从哲麦街经常光顾店铺里定制更宽松合体衣服。在笔记本里,这个评价可以用速记写下来,不被人破译。要是录进磁带里,就会成为背叛明显证据,就不得不把它锁进柜子里。
仿佛是为特意与被她称作“病友”其他人隔离开来,她房间座落在走廊尽头。走近房门时,脚步慢下来。每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找到她,在这些模样胶合板房门后找到她,总是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她属于第次见到她地方,在薰衣草和她装着财产箱子中间,在荒野边缘。用手指甲轻轻地叩叩房门。她不想让以为她正在打盹。她更喜欢让人看到她在看书或写东西。又敲次,这次敲得重些。听见阵噏动,声低语,下床弹簧变形吱呀声。第三次敲门时,先是阵寂静,里面响起阵清嗓子咳嗽声,接着又是阵沉寂,然后琼才在里面唤进去。进去时候,她正使劲坐直身体。她呆呆地瞪着,没有认出来,头发乱得团糟。刚才她直在沉睡之中,而她病又使她容易醒过来。想应该再给她些时间镇静恢复过来,但现在切都太晚。接下来慢慢地靠近她,放下包。就在这几秒钟里,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存在:她是谁?她在哪儿?她为什要来这里,又是怎进入这间白墙小屋里呢?只有在她想起这切后,她才能开始记起是谁。窗外,棵七叶树舞动着枝干,仿佛急切地想给她些提示。或许,它只是让她更加糊涂而已,因为今天她花更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几本书和几页白纸杂乱地摊在床上,她无力地整理着它们,拖延着时间。
“琼,是,杰里米。抱歉,比预想来早些。”
突然间,她全想起来,但为掩饰她还是装出副生气模样:“是,该死,是你没错。刚才是在想自己要写些什来着。”她对自己表演并不卖力。们俩都注意到她手上没拿笔。
“要不过十分钟再进来?”
“别犯傻,已经想不起要写什。反正也都是些废话。坐下吧。你给带什来?要墨水记得带来吗?”在拉过椅子坐下工夫,她才露出刚才直忍在嘴边笑意。当她嘴角拉起向面颊伸展时,那张脸皱成团,变得像手上指纹那样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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