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柏林（3 / 19）

。打电话告诉伯纳德，将在两点钟坐出租车去接他。取消原定约会，留下指示，收拾行囊。电视上，东柏林人在家银行外排起半英里长队，等着领取他们百马克。和詹妮又回卧室缠绵个小时，然后她匆匆忙忙去赴个约会。穿着睡衣坐在厨房里，热下剩饭，吃顿早午餐。小电视里，柏林墙又有好几段被打通。人们从地球各个角落汇集到柏林。场盛大聚会正在筹备中。记者和摄制组已经找不到空余旅馆房间。回到楼上，站在淋浴头下冲澡，刚才甜蜜交欢让精神焕发，头脑清醒。边用意大利语哼着段还记得威尔第片段，边庆贺自己拥有如此充实而有趣人生。

个半小时后，让出租车在爱迪生路上等着，自己急匆匆地跑上段楼梯，来到伯纳德公寓前。事实上，他正站在打开房门里面，拿着帽子和大衣，箱子放在脚旁。直到最近，他才开始显露出人老时那种挑剔态度，对自己不中用记性必要谨慎。拎起他包（詹妮说对）。他正要把门拉上，却已经开始皱起眉头，竖起根食指。

“最后检查遍。”

放下包，跟着他进屋去，正好赶上看到他从厨桌里掏出房门钥匙和护照。他把它们举起来给看，带着副“就知道”表情，好像那个忘拿东西人是，而他应该受到祝贺。

以前和伯纳德共坐过伦敦出租车。他腿几乎碰到隔窗。车还挂在挡上，正在发动，伯纳德就已经把手指摞成塔尖状，搭在下巴下面，开始说话：“关键在于……”他声音没有琼那种如战时广播般标准清晰特质；相反，他调门有点高，并且发音简直过度精确，里顿·斯特拉奇[5]可能就是这样说话，马尔科姆·马格里奇[6]也是如此，带有某些有教养威尔士人说话腔调。如果你不熟悉也不喜欢伯纳德，可能会认为他讲起话来很做作。“关键在于，两德统是不可阻挡历史潮流。俄国人会磨刀霍霍，法国佬会振臂欢呼，英国人会‘嗯啊’那阵子。谁知道美国佬们想干什，什最适合他们。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德国终会统，因为这是两德人民共同愿望，他们宪法也作阐明，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他们会尽快实现统，不会拖到以后，因为没有哪位总理会蠢到把这样荣耀留给继任者。而统将基于西德体系，因为西德人才是将要为此买单人。”

他能把自己所有观点作为既成事实阐述出来，而且他那份泰然自若也确会对听众暗中产生影响。所要做就是提供另种观点，不管自己相不相信它。伯纳德喜欢私人谈话习惯是在长年公开辩论中形成。场公平辩论能引导们逼近真相。在们驶向希思罗机场路上，争辩说，东德人可能会利用附加条款保留他们体系些特点，因此要同化他们不是这容易事情；另外苏联在东德还部署着数十万计军队，如果他们愿意话，当然可以对事态产生影响；此外，在现实中和经济领域内实现两种社会体系联姻，可能要花上多年时间。

他满意地点着头。他仍用指尖撑着下巴，正耐心地等说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