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蜜蜂。”她说,“就在山下全备福音教堂,他们自作主张把蜜蜂全弄死,弄得团糟。用烟熏,把蜜蜂全熏死!他们为什不先给打个电话呢?只需稍稍点上薄烟,把蜂后弄出来,其他蜜蜂马上就都会出来。可以在自己这儿做个蜂箱。唉,别说个,二十个蜂箱都没问题。这儿人就只是喷杀虫剂喷得勤快,有那工夫,可以用蜜蜂来给苹果树授粉。现在倒好,他们这才想起来打电话给。他们搞砸才让知道,就连小孩子都能想到他们会搞砸。”
她措辞让加尼特有些烦心。杀蜜蜂怎能说是弄得团糟,什叫就连小孩子都能想到他们会搞砸?他不想谈这个话题。“嗯,他们肯定是觉得做礼拜时候,蜜蜂会妨碍他们。”他紧张地抬头看眼倾斜树。
但南妮根本没把这种危险放在心上。“整个教堂地板上积蜂蜜有两英寸厚,都是从墙壁上流下来,他们还在怪那些死掉可怜蜜蜂。”
天哪,那可真是场好戏。加尼特想象着,那些穿皮鞋女人该有多狼狈。“嗯
像只矮脚鸡,整天找碴。加尼特强行挤出个笑脸,给她看副皮笑肉不笑表情。“那也行。”
她看他两秒钟,才转身看向奥达儿子(他又想不起他名字)。那男孩站在那儿,肌肉发达手臂抱在胸前,刚剃过脑袋闪闪发亮,犹如艾伦用家具清洁喷雾剂瓶子上洁净先生。男孩身形高大魁梧,南妮抬头看他时,还得手搭凉棚遮挡阳光。当然,她丝毫没觉得这有多不方便。她不停地说话,边说边指东指西指树枝树叶。(难道她不知道他们得按小时付给这男孩工钱吗?)她似乎对伐木道道工序很感兴趣。也对,这就是南妮·罗利。你家狗晚饭吃什,她也会感兴趣。加尼特故作浮夸地摇摇头——然而并没有人看到,她和那男孩早就把他晾在边。他还不如当棵树。待到链锯再次轰鸣启动,他不得不竭力抬高嗓门,引起她注意。“那棵樱桃树要是归你,”他吼道,“那觉得这树就该是。”
她双手捂着耳朵,示意到小路上再说。他跟着她直走过处弯道,轰鸣声已渐渐减弱成种呜咽声。但她仍走个不停,直来到他先前歇脚地方。豆娘仍盘桓未去,现在更是来大群,像是在举办什社交聚会。
“别站这儿。”他心头紧,往上指指,“千万不能待在这儿。”
“这事儿闹!”她笑道,“难不成你还真觉得这棵樱桃树会砸你脑袋上!你运气是有多好?”她在溪边那根原木上坐下来,抖抖她黄色印花裙,让裙摆刚好搭在小腿肚上。她仰头看着他,眼含期待。“好啦,过来坐下吧。”
他迟疑着。
“那样话,肯定能上报纸,对吧?标题就叫:棵树砸死两个老顽固。”
“行行行。”加尼特说着,没好气地往木头上坐,离开她好几英尺。那女人会让你觉得自己就是个自顾自傻瓜。
“别介意说话方式,”她说,“今天有点气急。”
今天,他心想。“出什事?”他力图摆出纵着熊孩子慈父姿态,但这招对她不起效果。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演讲起来,身子凑过来,双手撑在膝头,直视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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