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是没话说。”她斩钉截铁地说,恶狠狠地直视他,“你倒是说说到底哪儿不对。现在就把话说清楚。这多年,你对横挑鼻子竖挑眼。你到底为什老和过不去?”
她戳在那儿,毫无惧色,逼他把话说清楚
她低头看向自己膝盖——也许是有点苍白,还疙疙瘩瘩。注意看话,应该能看出来。她抬头回看他,咧嘴笑,像个小女孩。“天太热,沃克先生。UPS那个快递小哥启发。他开着卡车,就穿条游泳裤。就想要是这样都没问题,那老太婆拿剪刀把自己卡其布旧裤子剪短,偶尔穿穿,应该也没事儿吧。”
加尼特摇摇头。“尊严是老年人最后责任,罗利小姐。”
“胡扯什呀。死亡才是老年人最后责任。”
“别这没大没小。”他警告,“就不会穿着短裤到处跑。”
“倒是宁愿看见猪到处飞,沃克先生。”
。她短裤,他总算看清楚,是条老式工装裤,用剪刀剪短。这算哪门子事儿啊。“你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最让赞叹是什吗?”她问他。
“可不敢乱猜,罗利小姐。”
“是黑莓藤。”她说,“你爱笑就笑吧,毕竟谁听到这话都会笑;知道它们是大团乱糟糟麻烦。但它们真心不得。”
“想它们应该是这片地方长得最快植物。”他说。
“没错,先生!从它们破土而出,到六月中,就长到八英尺高。然后,藤梢就不再上攀,而是弯向地面,到八月,它们就能给你搭出个凉棚,让你在底下走来走去。它们怎长这快,你注意到吗?”
“好吧。”他说。但又问:“你是说是头猪啰?”
她双臂抱胸。“那你是说下流啰?”
“合不合适,自己明白。”他傲慢地回道。
“自以为是君子,瞎操心。”她说,“你自己爱怎合适怎合适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们没羞没臊地对骂,像两个小学生。他深吸口气。“那真没话说。”
“注意到,注意到。”他说,“这辈子就为注意到黑莓长势,前前后后报销八台割草机。”
“明白。不是要维护它们。若不是直留心着把它们砍回到篱笆那儿,它们肯定会把家果园整个儿吃掉。但到冬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莓凉棚径蔓延到路口,上下起伏,像根巨大缝被子针把西布伦县对边对角地缝合起来,每年都要这缝上圈。你尽可以爱它们,恨它们,但就是阻拦不它们。”她乜斜着觑他眼,像个责怪孩子母亲,“你也不得不承认,黑莓做出来派最好吃吧。”
他脸红。“哦,是直想提那个派来着。谢谢你。”这女人都这把年纪,还穿短裤。就他看来,她双腿年轻得多。显然不是他所料想唯神教派信徒配有丑陋双腿。
“没事儿,”她说,“晚谢总比不谢好。要是们双方能直这样和和气气,说不定明年还会给你做个派。”
他久久地盯着她,心想真不知道明年夏天他俩是否还都健在。人旦到某个年纪,就会这样想事情。“罗利小姐,”他郑重地说道,“敢说真没见过像你这把年纪女人还穿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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