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那种扁扁墨西哥烤薄饼,看样子就是想吸引他们年复年地待在这儿。想想吧,克罗格连锁超市都卖起外国食品,这世界已堕落到何种程度。
加尼特掀开厨房窗帘,想找个好角度看出去。只是毕竟隔着这远距离,他也什都看不清楚。吉本医生已经烦他好多年,直催他去做白内障手术。但加尼特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件事,除现在。他原本觉得,这处处不幸世界,看不清才好。可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让医生在他眼睛上开上刀,实在是绅士担当。这完全是为他人福祉。这多痞子在这儿乱跑,万邻居家需要帮忙怎办。
嗯,那小伙子已经离开,他注意到。加尼特就站在厨房窗旁观察着,那小伙子将信封交给她,便开着绿色小吉普赶紧回罗阿诺克去,那儿人从不干好事,就知道给老公路起些荒唐新名字。
但南妮举止有些怪异。这让加尼特颇为不安。她定定地站在屋前草坪上,好像那小伙子带来什噩耗,使她僵立原地、动弹不得。他五分钟前就开车走,可她却还站在那儿,手上捏着那封信,抬头望着群山。她神情不对劲。她似乎在哭泣,又像在祈祷,但不管是哭还是祈祷,都不是南妮·罗利应有表现。加尼特心里就像压块石头,他真想知道那年轻人到底说或做什,让她如此魂不守舍。因为,你真不知道谁会是下个。
实在不愿再等下去,加尼特去趟洗手间,再回到窗边时,她已经不见。肯定是进屋。他想在厨房里随便做点事,也分些注意力到别事情上。但他没有要洗盘子(他在平基饭馆吃饭),甚至不用考虑晚饭做什(在平基饭馆可以随意吃到饱)。他也不敢出门。他倒不是就想待在这儿窥探南妮。无论她那儿发生什事,跟他绝对都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他有许多事情要干,别人还指望他帮忙呢。比如,怀德纳家那个女孩山羊出点问题。列克星敦来小姑娘,那可怜孩子!她来这镇上定居,就像是长在洋葱田里矮牵牛。他现在就上楼,把兽医手册找出来,看看该打什疫苗,再查查那些山羊是打七联还是八联好。他告诉她时候心里也没底。这带山羊倒是没得过红水病,但说不定还有其他什原因,打八联会比较好。现在,他都不记得自己跟她说是打哪种针。再次踏进那栋宅子,令他觉得奇异。那个场域仿佛歪曲他头脑,他待在那里那段时间,好像艾伦还活着。
她最大遗憾就是没有去看过那个孩子——那是她躺在医院病床上对他说最后句话。最大遗憾,好像还有许多事来不及对他这个丈夫说。加尼特现在知道,是两个孩子,男女。艾伦甚至都不知道还有第二个孩子。天,加尼特正巧路过,便去怀德纳家女孩那里,想问问这两个孩子事儿。他站在门廊上,脑海里思绪万千,似有千言万语,说出口来却又模棱两可。其他先不管,这个养山羊女孩到底是谁?作为城里人,她算是很有礼貌,令人惊讶教养。但她怎会到这儿,穿着件男人长衬衫,站在满是蓟草和母山羊地里干活?加尼特有礼有节地问几个问题,但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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