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卢萨说着,回想起那天自己灰败心情。彼时她刚刚寡居,悲痛难抑。生活上无依无靠,正在努力让自己信任朱厄尔。克丽丝和洛厄尔还是陌生人,她甚至有点害怕他们。而克丽丝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子。都是几百年前事。“你就把信扔桌上吧。看上去就是些垃圾邮件和账单——也只有这个。”
“都样。现在谁还想写信?”
卢萨把堆切好胡萝卜推入带滤碗锅里焯水。水沸之后续煮三十秒就能使它们生物化学结构产生变化,呈现金针花般橙色。(罐头食谱上怎会把这个步骤称作漂白[1]呢?)放入冰柜后,可使之保持完美状态。“你今天觉得怎样,朱厄尔?”
朱厄尔伸出只手摸摸脸颊。“觉得挺好。他现在让再多吃点止痛药。那药吃多,人总觉得傻傻,但感觉真还不错。”她语气中颇有些悲哀,卢萨很想坐到她身边,握着她手。
“今天能帮上什忙?有机会话,准备把你
周四拂晓时分,凉意骤袭,而且整天都冷飕飕。天气变化令卢萨心情大振,凉快些是好事,毕竟她还有这多活要干。如果她知道八月有多少活等着她话,应该会觉得七月就像休假般。菜园就像只反哺小鸟,持续不断地呼唤她,张开嗉囊,个劲儿地把食物喂给她。她整个上午都在炉灶前咕噜噜地煮着罐头,做好几夸脱黏核黄桃罐头,还切好胡萝卜、甜椒、秋葵和夏南瓜,焯水后放入冰柜。她还贮藏三十品脱莳萝腌黄瓜,按犹太洁食标准做。之后还剩许多黄瓜,她实在想不出拿来干什好。有种办法:可把它们分装入塑料杂货袋中,开着车沿路而上,把袋子挂在每户人家邮箱上,就像衣物柔顺剂分发赠品样。当朱厄尔进屋,并把卢萨邮件起带来时,卢萨把这个主意和她说说。
朱厄尔问:“黄瓜泡菜,你做吗?”
卢萨坐在凳子上,瞬愣住,然后身子往前倾去,直到脑门搁在砧板上。
“就当你表示已经做吧。”朱厄尔说,“天哪,简直不敢相信你做这多事。”卢萨坐起身,迎上朱厄尔眼中那半是怀恋半是钦羡目光。那些金灿灿黄桃罐头在案台上字排开,好似未来货币。“自从妈妈去世后,还没人做过这多食材贮藏。你真应该为自己感到自豪。可你也该停停。这不得累死啊。送些给别人吧。”
“是送。”卢萨拿削皮刀比画着,“这条路上人现在见,全都往反方向跑。还看见玛丽·埃德娜把送给她夏南瓜扔进屋后堆肥箱。”
“别难过。有些年份,夏天收成就是好得过头,食物多得放不过来。你就别多想。”
“不行。看看那些桃子,难道应该扔吗?那多罪过。”卢萨微笑着,有点难为情,但又还挺自豪,“说实话,喜欢干这种活。看起来,今年就不用在吃上面花钱。而且,好像只有拼命干活才能让停止胡思乱想。”
“是吧。要是还干得动,肯定会来帮你。”
“知道你会。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帮做樱桃罐头?”
“天哪。”朱厄尔就势往桌子上坐,“那都是好几百年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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