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已经习惯被人认出来,起初她误以为他是她读者,然后她注意到他孩子气雀斑和短而卷曲头发,而且她认识金红头发人也不多,最重要是,他拎着只小手提箱和个健身包,拉链半开着,副壁球球拍从包里探出来。
“啊,游泳高手。”露丝说,发现他脸红,她有种莫名其妙得意。
那天气温挺高,阳光灿烂,正是秋季里小阳春,斯科特脱掉他西装外套,挂在他健身包背带上,他领带松开,白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上面,露丝发现他左胳膊肱二头肌比右边发达,尽管和她握手时他伸出来是右手。
“是斯科特,斯科特·桑德斯。”他提醒露丝,握握她手。
“你是左撇子,对吗?”露丝问他,她父亲就是左撇子,露丝不喜欢和左撇子打球,她最擅长把球打到左半边球场,左撇子可以轻松地接住她球。
说,但斯科特看到她就扎进游泳池。“他是个律师。”她父亲补充道,斯科特这时还在水底下,随后他就从深水区那头浮上来,脚下踩着水。他头发是金红色,身材像她父亲。他那玩意是中号,露丝暗忖。
“很高兴见到你,露丝。”年轻律师说,他卷发短短,脸上有雀斑。
“很高兴见到你,斯科特。”露丝说,然后就回屋里去。
她父亲仍然赤身裸体地站在池边,她听见他对斯科特说:“不知道要不要下去,水凉吗?昨天就很凉。”
“是挺凉,”露丝听到斯科特说,“不过下来就能适应。”
“你带壁球球拍?”承认自己是左撇子之后,斯科特·桑德斯
就是这种不断变换壁球球友——他们竟然是特德仅有男性朋友!而且他们球技都不怎样,因为她父亲不喜欢输。最常跟他打球那些人共同特点是田径项目很强,但相较而言在壁球方面是新手。冬天那几个月,特德会找来大群想要练习网球人和他对打,他们虽然已经掌握球拍运动门道,但壁球和网球击球不样——壁球发力点在手腕。到夏天,当他们回到网球场上时候,会发现网球技术退步很多,因为你没法用手腕打网球,这样特德就有可能获得新壁球球友——他手培养出来背叛网球人。
她父亲挑选球友就像选择情妇那样自私,精于算计,也许他们确是他仅有朋友,不知道他们是否请她父亲到家里吃过饭?他会勾引他们妻子吗?她父亲会守规矩吗?露丝很是好奇。
露丝现在站在第四十街南侧——列克星敦大道和第三大道之间,等待小型公共汽车把她带到汉普顿,等到布里奇汉普顿,她会打电话让特德来接她。
她已经试着给他打过电话,但她父亲可能出门,要就是不想接电话,答录机也是关着,露丝行李很多——准备在欧洲穿所有衣服,她考虑给爱德华多和肯奇塔·戈麦斯打电话,请他们来接她,除替她父亲跑腿或者去她父亲家干活之外,他们般都在家,所以,当她父亲那个最年轻壁球球友顺着第四十街人行道朝她走来时候,露丝脑子里想就是这些琐碎事。
“你要回家?”斯科特问她,“你是露丝·科尔,对不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