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看到吗,主教?”伊安平静地问,“看到还能完好无损地坐着?看到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你车里?或者,看到没有破戒,没有被标记?”
卡罗尔嘴角细微地抽抽:“你在怪?是你拖拖拉拉,始终不能完成自己使命。现在形势这急迫,可再没有时间给你磨蹭。要知道,你失败,是会算在头上。”
“所以,”伊安说,“你趁在你府邸小住那两日,对戒指动手脚,并且胆大包天地在帕特农庄园布置陷阱。公爵夫人没有少帮你忙吧?”
“她并不知情。”卡罗尔笑笑,“她只是个拿偷情来对抗乏味婚姻傻女人,可不信任她。们在公爵府里另外有帮手。”
“是‘你’,不是‘们’。”伊安冷冷地纠正,“然后,你就毫无愧疚地,将送给奥兰公爵去施,bao……”
火灾警报给帕特农庄园本来要通宵达旦舞会划上终止符。
奥兰公爵本就无心作乐,顺理成章地拿着这个理由,将心有余悸或者意犹未尽客人送上离开帕特农悬浮车。
辆接辆车在夜色中连成条流淌着星河,也将灯火逐从帕特农带走。
卡罗尔主教尽职尽责地安抚几位受到警报惊吓贵妇,刻意地避开奥兰公爵,返回自己座驾里。
“帕里,回去吧。”卡罗尔迫不及待地解开法袍领扣,让汗津津脖子露出来偷偷气。
像是……”
他从莱昂身边走过,朝中庭跑去,想去找公爵府里家庭医生。
“话还没说完!”莱昂怒吼,脚踩在神父法袍上。
伊安猝不及防,跌倒在走廊地板上。关节才复位肩膀重重着地,发出阵钻心疼痛。
莱昂面无表情地站着,俯瞰着跌坐在地、满脸难以置信神父。那冰蓝眼睛折射着无机质寒光。
“看来你确实还是吃过番苦头。”卡罗尔皱下五官表示抱歉,“你不应该抵抗,伊安。公爵看似粗,bao,但听说在床上可是名相当棒情人。而发情期
“又浪费个大好晚上。”卡罗尔低声嘟囔着,“酒还不错,但是冷盘真糟糕。而钓鱼也无所获……”
“看来你今夜过得也并不痛快呀,卡罗尔师兄。”驾驶座椅子转过来,伊安苍白冰冷面孔在车内泛蓝灯光下,宛如玉瓷雕琢而成。
卡罗尔擦着汗手停下来,抬头望向这个不速之客,脸色有片刻僵硬。
“酒精真是让鼻子失灵,竟然没有闻到这股醇美气息。”
伊安面色淡凉如水,他已脱去残破法袍,穿着里面白色衬衫和长裤。神父背脊笔挺,双手交握在腿上,却是跷着腿——这是他以前绝对不会做出来,自认不端庄稳重姿势。
“知道你只当是个无知小孩,你根本瞧不上。”男孩嗓音低沉,如被伤害幼兽在对敌人发出威胁咆哮。
“没……”
“发誓,会成长。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高贵人。”他注视着伊安苍白面孔,“会让你仰视。会让你以泪水来哀求。会让你永远铭记名字,膜拜光辉!”
伊安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个字。
而莱昂收回脚,头也不回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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