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新情况,”他不耐烦地说,“也用不着问你孩子,对他如指掌。几天前,听到你在电台做节目。你在那场无聊访谈里滔滔不绝,谈都是他。他是这说,他是那说。采访人问起你创作,在以色列生活,还有伊朗问题,而你像罗威纳犬下巴,死死咬住你家小孩童言不放,好像他是禅宗大师。”
“他真特别聪明,”争辩道,“他看待生活角度很特别。和们成年人不样。”
“他真是好样,”阴阳怪气地说,“那你怎讲?到底帮不帮写故事?”
于是,坐在以色列领事馆为订家号称五星、实际只有三星水准酒店里张仿木塑料桌前
朋友想让为他写个能帮他吸引到姑娘上床故事。
“你写那多让姑娘们悲伤落泪故事,”他说,“有也会逗她们开怀大笑。现在再写个让她们奋不顾身地上床故事嘛。”
试图向他解释,写故事没这功能。确,有些姑娘读故事会悲伤落泪,还有些男——
“男就算,”打断,“对男不感兴趣。先把话说明,所以你可别写个能让任何人读都想上床故事,只要姑娘。得讲明这些,省得闹不愉快。”
于是用很耐心语调又对他解释遍,写故事不具备这种功能。故事不是魔咒,也不能催眠;写故事只是和其他人分享你秘密甚至尴尬经验种方式——
“好极,”再度打断,“那们就和你读者分享些令人尴尬经历,让姑娘们奋不顾身地上床。”根本不听。他从来不听别人说话,至少不听说话。
结识是在丹佛他组织场读书会上。那晚,谈起自己喜爱故事时,他情绪激昂,说话都结巴。他热情洋溢,精神亢奋,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引导情感。们没怎聊,但眼看出他是个聪明人,也很高尚。他是你可以信赖人,是你在间着火屋子里或正在下沉船上时,想要他在身边那种人,你知道他不会独自跳上救生船,弃你而去。
但当时们并不在着火屋子里或将沉船上,们只是在威廉斯堡家时髦生态咖啡馆里,喝着有机豆奶拿铁。这让生出丝怅然。因为,如果此时此地有哪里着火或有沉船事故发生,就能想起来自己为什喜欢他,但费尽心思地要给他写个故事,他开始让人难以忍受。
“起个标题,就叫‘不起’,”他告诉,“或者就叫‘’。听说,叫‘’更好。这样姑娘们读时候就不容易看出它想讲什,然后,结尾时,来——嘭!她们都不知道是什击中自己。刹那间,她们看眼神就不同。刹那间,她们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动,随即咽咽口水,说‘告诉,,你碰巧就住在附近吧’或是‘别,快别那样看着’,但明显口是心非,‘请你直那样瞧瞧个够’,会深深凝视她们,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事情就成,好似和你写故事没什关系。就这样。这就是要你为写故事。明白吗?”
说:“,年没见你。跟讲讲你近况,有什新鲜事。你也问问过得怎样,孩子好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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