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经高度紧绷有好几天,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这少年有着野生动物般直觉,他知道盛广全肯定同意把自己卖给老马。
而老马到底什时候出手,那就像这场雨,已听到雷声,却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来。
盛朗喝完牛奶,洗干净瓶子,起身去收着晾晒在天台上被单。
邻居家飘着阵阵饭菜香,勾得盛朗肚子直打鼓。
林知夏低头继续搓艾柱,若有所思-
又是日傍晚,盛朗顶着头热汗,从修车厂返回盛家小旅馆。
饭馆堂子里依旧空得连偷油耗子都看不到,厨房里冷锅冷灶,盛广全似乎也没有开张打算。
“你外婆下午过来趟。”盛广全正在后门口抽烟纳凉,“她拿点东西给你,放在冰柜里。”
盛广全为省电,冰柜档位直开得最低,开门扑面而来那丝凉气就像将死之人吐出来那口气。
趴在按摩店床上。林安文正把他关节掰得咔咔直响。
“你怎问这个呀?”张茂明趁着被掰脖子时候,抬头看眼坐在旁帮忙搓艾柱少年。
林知夏白净俊秀,双乌黑机灵猫儿眼,比女孩儿还讨喜几分。
张茂明顿时警觉。
“小朋友,你是不是碰到什不对劲大人?”
盛广全不包晚饭后,盛朗其实就没再吃过晚饭。
正在长身体少年,能吃条整牛年纪,连续饿好几天肚子,都有点头昏眼花。
盛朗把收好被单丢在筐子里,身子打个晃。
头越来越晕,股浓浓倦意涌上来。日头还没落下地平线,他却已困得睁不开眼。
盛朗扶着墙,慢慢地走回小棚子里,脚软,朝着床垫倒下去。
几个苹果和瓶鲜牛奶搁在冰柜里。
这都是老人家经常会给自己拿来东西。尤其是牛奶。盛广全可不会买给儿子,也只有外婆经常买给外孙喝。
盛朗拎着水果和牛奶回到天台上棚子里。
天气已闷两天,场盛夏,bao雨就像架起落架出问题飞机,迟迟无法降落。
盛朗背靠着门,小心翼翼地检查下皮带下藏着那把手指粗细小尖刀。
这话落,林安文停下来。按摩店里其余客人,连着老板娘刘姐,都朝林知夏望过去。
“哎,不是!”林知夏忙笑,“是在新闻里看到有小孩出事,对相关法律很好奇,就找叔叔问下。”
林安文这才松口气。
“没事就好。”张茂明趴回去,“永安这里有些二流子,不是什好东西。你们小孩子放假不要乱跑——哎哟,林师傅,您轻点!”
“轻点就掰不正。”林安文说,“老张,你这腰可得多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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