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几分钟后,盛朗就被自己这话打脸。
“量下尺寸吧。”女学徒——又叫做助理设计师——提议,“小哥儿不介意脱个衣服吧?”
盛朗整年有半时候都穿着游泳裤到处晃悠,早习惯袒露身体。他大大方方地脱去外
这里凌乱而有序,处处都透着股严谨工作气氛。
盛朗戒备心放下来些。
杨景行工作室人员也不复杂,个男助理,男女两个学徒,还有个两个隔壁美院来实习生。
众人都对杨景行毕恭毕敬,看着盛朗目光也同杨景行如出辙。
接触得多,盛朗如今也能分辨出这些目光同普通变态区别。
哪怕他们喜好和所擅长事物天差地别,可心灵上没有丝毫隔阂。
把林知夏送上开往C市动车后,盛朗坐着公交车,来到杨景行工作室。
杨景行工作室在本市所著名美院附近,位于栋有些年份老商务楼。
楼老而整洁,内部还刻意装修成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风格,怀旧情调颇为浓郁。
而工作室内部同盛朗想象也区别非常大。
五月,生物竞赛进入第二轮环节。
林知夏以市第名傲人成绩,同丰市群成绩优异学生道,前往省会C市参加省赛。
这场比赛对于林知夏来说,就等于去年中运会之于盛朗。
只要林知夏能取得省二以上好成绩,许多大学自主招生大门就会向他敞开,他能提前跨过高考这道门槛。对绝大多数学生来说如地狱般高三,对他来说会轻松得像个假期。
“但是T大连省都不要,只要拿国奖学生。”林知夏说,“必须拿省,才有资格参加国赛。”
色迷迷确实是色迷迷,但是除此之外,更有种他不大理解,和性无关兴奋和狂热。
很像林知夏看到本好书,或者对着盘培养成功霉菌露出来眼神。
后来杨景行解释给盛朗说:“真正好模特是能给服装增加光彩,加很多分。而你就是这样个模特。国内好男模真非常少,你实在是个珍宝。”
盛朗明白,他有外挂体质。难怪这些玩家对他趋之若鹜。
这样想来,他当初可能有点误解杨景行。
没有时髦装修,没有绚丽颜色,这里色调以黑白灰为主,顶多只摆几盆绿植。
“工作地方和展示地方,风格是不样。”杨景行解释,“花里胡哨装修只会影响视觉效果,分散注意力。在这里,实用主义居上。”
杨景行带盛朗参观工作室,向他解释着所见之物名称和用途。
宽大工作台上摆满打样纸板和裁剪好部件,软木板上钉着设计图纸,人台身上穿着半成品。
两排高高架子,堆满捆捆布匹样品和装着五金件整理箱。缝纫机下地板上则散落着没来得及收拾线头和碎布,空气中还漂浮着股新布匹特有酸味。
“那就拿呗。”盛朗说,“你会拿到省,夏夏。”
林知夏笑:“你对倒是总那有信心。”
“比赛时候,你也从没担心拿不到金牌。”盛朗说。
林知夏心想,这大概就是知己之情。
最解彼此,也最信任彼此,能毫无障碍地将自己代入对方立场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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