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生涯就此终结,盛朗该多难过呀。
他这多年来信念都建立在这个事上。他现在该多迷惘,多痛苦……
林知夏用力蹬着单车,朝最近地铁站冲去。
“小夏?”
林知夏个急刹车,险些朝前翻
林知夏坐立不安,心里有个小人在咚咚地敲鼓。
他鬼使神差地回想起跳江杨素素,在脑海里替换成盛朗。又想盛朗水性这好,自寻短见应该也不会去跳江,毕竟把自己沉进水底难度有点大……
林知夏越想越不安,自己把自己吓着,干脆跳上单车,出门去找盛朗。
盛朗连钱包都没带就出门,应该走不远。
林知夏踩着单车,在永安曲折复杂街道上奔走。
“人韧性是很强。况且盛朗又没残疾,只是以后在体育方面发展受限罢。年纪轻轻小伙子,脑子又不笨,只要踏踏实实去做,总会闯出条新路。”
林知夏把自己高中两年来笔记和做过题库装在个大行李箱里,拖去盛朗家。等盛朗缓过神来,他就要给盛朗高压补课。
林知夏还不信,考不上本科,个像样大专都考不上吗?
然而盛朗并不在家。
“让他出去转转,别老闷在家里发呆。”外婆说,“你也别整天紧张兮兮地守着他。他都十八岁人,还是奶娃娃吗?”
起之前两人还没戳破那层纸时,盛朗和自己闹别扭时期。
多数时间,盛朗在林知夏面前是畅所欲言。只有极度苦闷烦躁时候,他才会把自己封闭住,个人折腾。
林知夏不敢触动盛朗伤口,只能焦虑地在旁守着,看着盛朗自己舔舐伤,什都帮不上忙。
关键是,盛朗看上去并不怎消沉。
他很认真地配合医生做检查,制定复健计划,还能吃能睡。除寡言少语外,和受伤前没太大不同。
江边,金河桥边,网吧,卤肉店……盛朗过去喜欢地方,都不见他身影。
林知夏越发焦急,虽然也知道自己有些瞎操心,可那迫切想见到盛朗,确定他安然无恙心情无法抑制。
盛朗不在永安吗?
他难道去体校,去游泳馆?
想到盛朗孤零零坐在看台上,看队员们游泳画面,林知夏更是难受得被人掐住脖子似。
这个老太太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从小大到经历过中国多少社会改革,看过多少次翻天覆地改变。
外婆迅速地从打击中挺回来,不抱怨,不丧气,撑着她病歪歪身子,每天变着法子做盛朗喜欢吃饭菜。
林知夏觉得外婆才是盛朗主心骨。
林知夏帮外婆做晚饭,边等盛朗回来。
可等日头已经西斜,家家户户都飘出饭菜香,还不见盛朗踪影。
这让给他鼓劲儿话都说不出口。
“你不要急,让盛朗自己好生静静。”林安文对儿子说,“发生这大变故,换谁都需要时间缓下。盛朗是个直率人,他不会去钻牛角尖。”
林知夏望着父亲,忍不住问:“爸,你当初眼睛坏时候,是不是也特别难受。”
“那当然。”林安文笑,“天都塌样。当时宁愿缺胳膊断腿,都不愿意瞎眼。你妈不在,你又小,光是想到你,就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可你也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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