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吧。”林安文不大听得懂,干脆做甩手掌
“是啊。”孙明珠忽而笑着,秀气面孔迎着夕阳,“永安永远都在。”-
林家小麻将馆才刚刚结束下午场。
林知夏走进屋,摸把二狼脑袋,从父亲手里接过扫把,打扫着地上果皮纸屑。
“回来啦。”林安文朝着儿子方向露出温和笑意,“今天买半只鸭子,正炖着呢。”
“闻到啦。”林知夏笑,“最近回来得勤,都吃胖。”
“或者没根。”孙明珠说,“以前在外头遇到挫折,受委屈,回永安逛逛,吃点小吃,和街坊聊聊天,就又能得到力量,重新杀回去战斗。将来永安不再,跑哪儿去充电?”
林知夏说:“房子拆,街坊还在。街坊们老,永安精神还在。”
“永安精神?”
“朴质、顽强、务实,还有精干。”林知夏说,“你还记得们小时候在屋顶比赛跑跳吗?”
“怎不记得?”孙明珠笑,“可惜现在楼顶违章建筑都拆得差不多,现在永安小孩没这个条件。”
小攻。
“关肃文虽然比狼哥有钱,可是毕竟年纪大。”孙明珠点头,“男人过四十,那方面就不大行。还是狼哥这样鲜肉好。”
“……”林知夏发觉自己还真得承认孙明珠说得挺对。
“盛朗几点飞机?”孙明珠问。
“晚上八点落地。”
林知夏在厨房里熟练地忙碌着,门外传来郭德纲相声。林安文坐在门口凳子上摘着菜,脸上带着满足而又安详微笑。
爸爸还是寂寞吧。每次自己回家,他心情就会特别好。
这个念头动,林知夏便感觉到阵愧疚。
成年孩子在对自追求和孝顺父母之中,很难求个两全。尤其他情况还非同般。他怎好意思让老父亲和自己同居男友共处室?
吃完晚饭,趁着晚场客人还没来,林知夏看着那份要签署协议,把内容讲给父亲听。
“生活就是那些楼房之间缝隙。”林知夏说,“鼓足勇气,多助跑两步,总能跳过去。”
车离永安越来越近,街道两侧房屋逐渐老旧,店铺和绿化带都乱糟糟。
可这切也不会存在太久。如果切进展顺利,明年这个时候,拆迁就会开始。
这些老楼旧瓦,都将消失在历史烟尘之中。取而代之,是整洁高楼和公园。
旧貌被新颜替代,这片土地也将会摆脱穷困、混乱、落后等臭名,焕发出新生。
“那你还开车送回永安?盛朗大老远跑去冈仁波齐,荒野里策马狂奔两天才帮你把证人给找到,你可不得好好地‘犒劳’他下。”
“老夫老妻,不讲究那多。”林知夏说,“是拆迁事,居委会让们签个什协议,爸弄不清,得来看看。”
车终于从最拥堵路段驶出来,永安那片破旧房屋就在斜坡前方。
“说起来也奇怪。”孙明珠感慨道,“以前可嫌弃永安这破地方。出去混社会,有段时间都不想告诉别人是永安出来。可现在想到这地方以后就不存在,又突然怪舍不得。”
“到底是们长大地方,有感情。”林知夏说,“拆,就像生命中少段历史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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