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你那个姓盛朋友又惹事?”
林知夏摇头:“他不是朋友。就是见义勇为。”
小孩儿规规矩矩地在办公桌边坐下,干净清秀小脸蛋,乖巧又文弱,怎看都不像是会用弹弓把马福生打得满头鲜血样子。
淤泥里长出来莲花,不仅又白又漂亮,还浑身带着刺呢。
“叔叔,”林知夏问,“直很不放心。把那个男人打伤,也会被判刑吗?”
这男人卷走所有积蓄,把旅馆转租给别人。老马前脚把盛朗带走,盛广全后脚就直奔火车站,到现在都还下落不明。
而盛朗这孩子,年纪小小,下手可真狠。
他最后那记断子绝孙刀,干脆利落,简直不像是个才十三岁孩子做得出来。
听医生意思,老马会不会被这刀废掉,还要看日后恢复情况加运气。
马福生这畜生在医院里醒来后,被接二连三噩耗打击到当场崩溃,为能拖盛广全下水,将两人合谋以孩子抵债事全盘托出。
窗外正落着瓢泼大雨,天地间团浑沌,直教人想提斧头把天劈劈。
派出所里灯光明亮,张茂明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写着报告。
他在永安社区派出所工作快十五年,从个腔热血愣头青,混成个圆滑而又暮气沉沉老民警。这并不是他第次处理猥亵儿童案件。
就永安这地方藏污纳垢,孩子们又大都野放着长大,被变态骚扰机率并不小。
可是孩子们不懂事,家长也不是心大就是不以为意,真正能闹进局子里案件并不多。就这些案子里,也很难有个让受害方满意结果。
“这个不能概而论。”张茂明笑着说,“要看事情严重性。就拿你那个叫盛朗朋友说。他虽然把对方戳得身都是窟窿,但是伤口都不深,属于轻伤范畴。而且他还没满十四岁,当时又置身危险环境,又被人下药,神智不清醒……总之,你们俩都不会有事。以后多听家长和老师话,好好念书,不要再打架就是。”
“哎!”林知夏脆生生地应声,掏出块钱放在桌上,敬个礼,蹦蹦跳跳地跑走。
“这什?咨询费吗?”张茂明啼笑皆非,摇着头写报告去-
林知夏撑着那把折骨大黑伞,淌着积
张茂明边敲着键盘,边啧啧。
姓马肯定不是头次干这种事,可只有这次被顺利逮捕归案。他没能对盛朗造成什实质性伤害,估计不会判多重。好在盛朗废这畜生,算是替天行道。
“张叔叔,”林知夏收伞,走进派出所,“捡到块钱。”
永安孩子,哪怕捡到半分钱都死死捂口袋里,谁会交给警-察叔叔?
张茂明笑,知道这孩子是来找他套话打听消息。
久而久之,这里人们更加愿意以种原生态方法去结恩怨。
永安是个复杂地方,法律有时候也没法抵达社会每个角落。在永安,私下寻仇是常事。只要不闹出人命,警方想管也往往找不到证据。
盛朗这案子,算是张茂明处理那多起相关案件里,结果最理想,最令人舒心。
马福生最开始拒不承认自己罪行,只说盛朗误会自己番好意,要找盛广全为自己作证。
可盛广全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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