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杨景行说,“人家只是来赚零花钱,干完这票,就要回学校好好读书,将来要去上大学。”
“又不是不能兼职。看八成是你太变态,把人家小弟弟吓着……哎呀,那个又是谁?”
盛朗拍摄告段落,林知夏走过去,给他递瓶水。灯光也照亮他俊雅脸。
“好清秀,好干净呀!”女子两眼放光,“美人朋友果然也是美人。混血小帅哥适合油画,这个小帅哥就适合国画,还得是工笔。穿身白衣服,坐在株芭蕉树,或者荷塘前……”
“这个你就更别想。”杨景行说,“是个超级学霸,听妹说,挺清高个孩子。”
这小子天生胆子大,非但不怯场,稍微熟悉后,股子桀骜不羁拔塞子似往外冒。
这脸拽相放平时挺讨打,但是放在镜头里,就成鲜明热烈活力,同他身运动装相得益彰。
“奢侈品!你特说得太对,真是个奢侈品!”
摄影棚侧门外,杨景行带着个女性朋友,正通过门上窗户瞧着里面动静。
那女性友人年纪比杨景行略大点,披发布衣,白肤红唇,乍看像女鬼,仔细看更像女鬼,同从头到脚名牌闪亮杨景行形成鲜明对比。
帮盛朗摆手弄脚。
“老师说侧偏是把头这样偏下。”助理手朝盛朗头伸去。
盛朗猛地闪躲开来,目光尖锐,有着野兽般警觉和抵触。
长这大,除外婆和林知夏,还没第三人能随便摸他头。
助理讪讪地收回手。
女子对林知夏倒没什执念,转头又盯着盛朗不放:“真是个好苗子呀,十七岁就长这样,再过几年还得?亚裔在模特这行在国际上挺受人种歧视。这孩子混血混得特别好,两边看他都不觉得突兀。要是有人捧着,好好干,前途肯定会不错。”
杨景行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真不进去?”女子问。
杨景行无奈地摆摆手:“答应不出现在片场。他真会立刻翻脸走人,还不退钱,你信不信?”
“你之前得多
“啊哟乖乖,瞧那线条,那弧度!”女子双手不自觉比划着,“罗丹都雕不出他美。”
“克制点。”杨景行提醒,“小孩儿还没成年呢。”
“这是欣赏!”女子道,“你瞧瞧,画他必须得是印象派风格,别都难描绘他那股狂野气质。景行,你从哪里挖掘出来这个宝贝?”
“确切说,是妹挖掘。”杨景行苦笑,“这小子本人比看着还要野,戒心可重。觍着老脸,自掏腰包,才哄得他来拍照。”
“看着确实挺年轻气盛,可是人家有资本呀。”女子望着盛朗,垂涎三尺,“天生股海报气质,点儿都不做作。关键是漂亮还不自知,于是不卖弄,这太难得。你打算签他?”
美人儿多半气性也大,她在这行也见过不少。
“真对不住。”林知夏匆忙过来打圆场,“这家伙小时候被打过头,有点脑残后遗症。姐姐别在意。您示范下,他会学。”
助理脸色又好转起来。
盛朗确实会学,而且对肢体动作领悟极好,看眼就能准确地模仿出来,远比他学课本上公式快百倍。
越来越洒脱,越来越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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