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很难和她解释战场每分钟瞬息万变,也很难预估每次行动风险。
他低头看着蹲在他脚边那团,头次开始反思自己说话方式是不是太强硬些……
“里弗给你三小时,让你提着电脑单独坐小艇登船,说明三小时后他会主动跟你联系。”傅征拧眉,蹬着军靴腿踢踢她脚尖,提醒:“你用点脑子,拖延到晚上交易。”
燕绥本被
“那可供参考案例呢?”
傅征笑,他反问:“你想听哪种?”
“2008年11月在索马里被劫持‘天狼星’号油轮支付巨额赎金获释,二十五名船员无伤亡。‘天狼星’巨额赎金也刷新索马里劫持船只索要赎金最高记录。”
“13年,索马里几支比较大海盗团伙宣布金盆洗手,就在长期存在海盗活动有望彻底解决时候。索马里海域船只被劫持,法国特种部队解救人质失败,人质死亡,特种兵两人阵亡。”
燕绥听得眉头紧锁。
站在公司决策者角度,她既希望船员安全,也希望不要蒙受巨额赎金损失。可如果这两样不能兼得时,首先是人质平安,其次才是经济损失。
傅征听懂。
邵建安留下他参与,也是做好登船作战打算。
两人思考方式和出发点虽然不致,但她想法和邵建安不谋而合。
“风险很难预估。”傅征回答。
边迎着光女人,站直身体,不再是刚才倚着栏杆还有闲情逸致看海鸥闲适姿态。
傅征上前步,修长身材挡在她面前,也挡住照在她身上全部阳光。
燕绥仰头看他,看他掀掀唇角,露出抹毫无笑意笑容,低头,语气略痞:“你是不是嘴里就没句实话?”
被质疑人品,燕绥有些委屈:“那你倒是说说哪句话不是实话?”
傅征没耐心和她周旋,刚才把她领出来也是防止她再说些什语不惊人死不休话。闻言,绕开她,推开舱门就要走。
阳光落在脸上,有刺痛感觉。
她眼底那片湛蓝似被蒙上层灰,再耀眼光芒也无法驱散。
这片小平台在驱逐舰侧面,前方视野被遮挡,看不见几海里外停驻燕安号。
燕绥听着海鸥声声鸣啼,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地蹲下身来。
——
以往被海盗劫持索要赎金谈判周期,有长有短,四个月到七个月不等。
这次情况特殊。
劫持船只是布达弗亚叛军,他不敢在亚丁湾停留太久,时间太久,他首先会遭到布达弗亚报复。
这艘船是他站稳脚跟甚至后备储蓄重要来源,他贪婪,谨慎。局势紧张到别说小艇突进,就连他小队登船都有困难。
整艘商船被他们牢牢把控,没有丝可以趁虚而入机会。
燕绥“诶”声,连忙拦住他:“好好说话!保证。”
傅征瞥她眼。
“其实是想知道登船作战可能性有多大。”燕绥顿顿,解释:“是船东,无论接下来采用哪种方式营救人质,都要对自己做决定负责,所以在解风险之前,不敢做任何决定。”
燕绥肩上担负压力可想而知。
她肩担着二十二名船员安全,肩担着千万美金巨额损失,无论是哪边,她都要为自己决策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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