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笑:“她没说错啊。”
雨刚停,山林里云山雾绕,出尘得像是天外仙境。
燕戬正站在捆着心愿牌大树下出神,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燕绥眼,道:“本来还想找找几年前你写心愿牌……”
燕绥已经猜到他后半句要说什,把平安符递给他:“你说是高考前写心愿牌吧?”
她怀疑地看眼眼前这棵许愿树:“早年许愿牌应该早就被庙里沙弥摘掉,不然这多年,怎挂下后来人愿望。”
燕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人旦失去过,难免多愁善感:“等会想去看看你妈,这久没去看她,估计早就气得边跳脚边骂。”
大,你说什都是对。”
燕戬到底没忍住,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你没事就好,燕沉呢?伤得重不重?”
“听说只是手腕脱臼,接回去就好。”燕绥笑眯眯地挽住他手弯:“你放心,等给妈点长明灯,亲自去看眼。”
——
到南辰寺时,已是下午。
燕绥没接话。
她静,燕戬也没再说下去。父女两沉默地在树下站会,直到从树叶上淅淅沥沥滴落雨水把燕戬肩头浸湿,燕绥提醒:“爸。”
燕戬恍若未闻,他出神地看着满树红丝带和许愿牌,低声问她:“记得你当初梦想是想研究星空做个天文学家,高考后不顾你意愿让你读报商学院,如今又不顾你意愿让你继承公司,你有没有怪过?”
燕绥微怔,似没想到燕戬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没等她回答,燕戬又道:“你伯母天天把你不是真正燕家人挂在嘴边,因对你伯父愧疚,总让你多忍让,你应是怨吧?”
寺庙立于郊区南明山上,因数十年来香火不断,始终鼎盛,有虔诚香客出钱修路,愣是修出条盘山路,正好容两车会车,可直达山顶停车场。
燕绥每年都来,轻车熟路地寻师傅,和燕戬起给郎晴点长明灯,又捐不少香油钱。做完这些,她留燕戬在殿外等她,她寻方丈去取前段时间就定好平安符。
燕戬刚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问问他日后打算。不管等郎晴祭日后他是否还要四处游历,平安符这种东西到底求个心安,她便给燕戬,辛芽,傅征,自己都求个。
不过现在看来,她自己这份……估计要匀给燕沉。
她把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揣进绣工精良香囊里,步履匆匆地出殿寻到燕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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