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谈条件”,无疑是松口给莫大优惠。燕绥就是要求他别对燕氏集团做什,他都可能应允。
可那又如何呢?
燕沉目昭然若揭,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置换他亲口允诺条件是哪些。
燕绥嗤笑声,显然不屑。
身后原本从容声音忽变得凝实,提声道:“你非要
起码临道别之际,她不用顾念曾欠他恩情而耿耿于怀,记挂于心。
她松手,似不经意般让手中马克杯脱手落下,漂亮瓷绘磕在凳脚,顿时四分五裂。
“碎也好。”她眼神都未变幻下,低声道:“是时候散伙。”
——
燕沉目光从棋盘上凌乱棋局落到她脸上,停留数秒,想叫她名字,那两个字都到嘴边,却又打个转吞回去。
燕绥并不怀疑这句话真实性,她曾眼睁睁看到他以己之力吞并家实力并不比燕氏差很多大型公司。
在商圈,燕沉这名字比她燕绥要响亮得多。
从知道真相起,那种藏在胸臆间荒唐感在此刻终于化成声轻笑。燕绥甩手,从他掌心抽走自己手。
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耐心彻底告罄:“燕沉,看在们并肩作战多年份上,给你提个醒。”
“这人记仇,你最好别来阴,被抓着辫子你看念不念旧情。”
除她。
甚至,为此精心谋划。
——
想到这,燕绥顿觉口干舌燥,有火苗从心底蹿出,似要把切焚尽。她拧眉,神色不郁,下意识沿着裤腰摸向裤袋。
除手机,并没有她预想中烟盒触感。
燕绥似看不出他眉宇间纠结,低头轻笑声,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用不着对手下留情,也必不会给你留可乘之机。”
话落,她抬步就走。
眼看着燕绥走至门口,按下门把就要离开,燕沉终于开口叫住她:“小绥。”
燕绥转身,无声地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事?”
他站起来,修长身影遮挡住大片天光,本就因下雨而昏昏沉沉天色更暗几分。他背着光,五官藏在黑暗里,唯有那双眼睛如亮着幽火,闪闪而动:“你现在回来,愿意跟你谈条件。”
她不是圣母,没有悲天悯人情怀。
燕沉摆明要对付她对付燕氏,别说这会对他没什好脸色,她甚至想上去套组合拳,听他叫爸爸。
不过这里到底是燕沉地盘,她也不是动怒就理智全无野兽。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而过,很快被她撇至脑后。
她不欲久留,目光落在恍如静水般凝固奶茶上,端起杯子,饮而尽:“谢谢招待。”
也直到此时,曾经可以把后背互相交托对手背叛,她被迫要和燕沉划清界限时,她无比庆幸自己这些年虽承蒙他照拂,始终待他公允大方。
这段时间,破烂事太过集中,她对香烟也多几分依赖。奈何此时双手空空,她只能作罢。
燕沉声不吭,掀眼皮看她,递来盒烟:“不借火?”
燕绥伸手去接,指尖刚挨上烟盒,燕沉手指松带连着她指尖起握住:“知道和你之间势必会有这次见面。”
她垂眸觑眼,按捺下想反手拧断他手指冲动,抿着唇,正欲提醒。
忽听他道:“对燕氏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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