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欺负他!
——
燕绥关窗躺回去,闭上眼,想起傅征,风大浪大还在站岗。耳边海浪声似渐渐远去,取而代之是他身上铁索和栏杆碰撞声音,铛铛铛——
她抬手掩着光,深深叹口气,认命地爬起来拿平板。
海上没信号,平板里全是上船前就载入文件。她半点不嫌烦,逐条逐条重新看遍,不知道翻几页,眼皮渐重,朦朦胧胧睡意正浓时,听到耳畔又是敲门声。
郎其琛往屋里走两步,还打着哈欠:“队长让来看看你。”
燕绥挑眉:“他不是在站岗?”
“是啊,站岗才能看见你没睡,偷偷开窗子查他岗啊。”郎其琛坏笑两声,说:“海上有风浪是常有事,今晚风大,等天亮也就好,你要是害怕让辛芽陪你睡。”
燕绥“嗤”声。
她独居为就是给傅征提供方便,把辛芽叫回来?除非她脑子进水!
郎其琛脸无辜地瞄眼自己下腹:“……毛齐啊。”
——
入夜后,海上风大,温度陡凉。
半夜时起浪,浪头舔上甲板,澎湃海浪声吵得燕绥半丝睡意也无。
她爬起身,披条厚披巾,开窗往下看。
道吗?”
郎其琛腾出手摸摸额头。
奇,她不是没回头吗?怎就看见他东张西望做贼心虚!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
他紧跟步凑上来,压低声音道:“你跟队长吵架?”
燕绥睁眼,确认这不是错觉后,起身开门。
门刚开,身潮意扑面而来。
燕绥还没看清是谁,人已经进屋,连带着反身把她压在门后,抱进怀里。
鼻尖湿漉,嗅到水海水湿意,燕绥声不吭地被他抱在怀中,半晌才问:“换岗?”
郎其琛在她那声嗤声里嗅着味,眼珠子转顿时明白她在打什主意,又掩着唇打个哈欠:“队长还要站几小时岗,你就别瞎琢磨。”
话带到,郎其琛没久留,挠着头往门外走两步又折回来,说:“看在你是亲姑份上,给你提个醒。要是队长,在这种地方看见你,也高兴不起来。”
燕绥“嘶”声,半点没客气地抬腿踹,直接脚把郎其琛踹出去。
关门之前,她学着他句式,以牙还牙道:“看在你是亲侄子份上,才送你脚。”
郎其琛扶墙,脸惊恐。
没月色大海像团无边无际乌云,把油轮包裹在内。船上除信号灯,黑寂片,就像是融进这墨色里。
燕绥适应会黑暗,视野里终于出现个朦胧身影。
颠簸船上,左舷仍旧站个人。固定身形用绳索在和栏杆碰撞时发出清脆敲击声,声声,微弱得很快就被海浪声盖下去。
有敲门声传来,规律三声后,是郎其琛声音响起:“姑。”
燕绥起身开门,摇晃船身中,她就势倚着门站立。
燕绥答不上来。
吵吗?也没拌嘴过招血流成河啊……
可说没吵也不合适。
见面冷冰冰,同条船上见着她跟看见空气眼,余光都不分眼。送人礼物说收回去就收回去,那眼神那语气,凶得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样。
她“啧”声,迁怒道:“毛长齐嘛就敢八卦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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