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香说:“就看你明晚能拉出橛啥硬货来。”
“放心,那些给哈领导献媚,都有办法收拾。”舅把话题转,说,“你可得把这娃事当事。”
胡彩香说:“放心。你这窄床,又是个女娃,睡着多不方便,就到那儿睡几天吧。刚好,也能给娃说说戏。”
舅说:“那就太麻烦你。”
“看你那死样子,还说这客气话。”胡彩香说着,就把懵懵懂懂易青娥拉到她房里去。
胡彩香把嘴撇:“哼,看把你能。上,给人家黄主任老婆,还没织下背心呢。”
“啥事嘛?把人说得稀里糊涂。”舅问。
“你不知道吧。那骚货前阵,在县水泥厂弄十几双线手套,拆呀缠呀,不是老在用钩针,钩件菊花背心吗?你猜最近穿在谁身上?”
“黄主任老婆?”
“算你娃聪明!昨天晚上下场雨,那女人就穿着出来纳凉。你说这热天气,好不容易下点雨,都不怕捂出痱子来。嘿,人家就穿出来,你有啥办法。哼,穿,哪天把那个米妖精,勾引到她老汉床上,她就不穿。”胡彩香说得既眉飞色舞,又有些酸不溜溜。
胡彩香说:“你看你才回去两天,就啥都不知道。今早才开会,黄主任说,这回要坚决杜绝走后门风气,团内团外个样。”
舅把牙咬:“嚼他娘牙帮骨。不收姐娃,你叫他试试。”
胡彩香急忙掩嘴说:“你悄声点。小心人家听见,又开你会哩。”
“开他妈个瘪葫芦子!”舅骂开。
胡彩香急得直摇头:“你就是个挨打,不记棍子货!”
吗?她吓得急忙从床边溜下来。
那女倒是和善,先开口:“这就是你姐娃?”
舅噢声。
那女突然扑哧笑:“不会吧,这娃咋……”
不知她想说啥,舅急忙给她挤眼睛,她就把话咽回去。
胡彩香宿舍跟她舅中间只隔个厨房。房子样大,里面摆设也几乎差不多。不过胡彩香毕竟是女,房里就多许多梳子、发卡、雪花膏之类东西。走进去,先是股香味
舅说:“都定,让米兰上?”
“人家今天把戏都练上。”
“让她上。明明不行,领导还要硬朝上促呢。看明晚不把这戏,敲得烂包在舞台上才怪呢。”
胡彩香又撇撇嘴说:“吹,吹,可吹。小心明晚上给人家献媚,把糖都喂到人家嘴里。”
“给她献媚?呸!”
“记他妈瘪葫芦子,记!”
“好好,都不敢跟你多说话,搭腔,躁脾气就来。明晚又演《向阳红》呢,你知道不?”
“给谁演?”
“说是上边来领导,专门检查啥子赤脚医生工作。”
“重要演出,那肯定是你上。”
舅说:“这就是剧团大名演,胡彩香。叫胡老师。你看过胡老师戏。”
易青娥怯生生地点点头。
舅对胡彩香说:“这回就靠你噢。下个礼拜就考试,你无论如何得把娃带带。先把唱腔音阶教下,再给娃把胳膊腿顺顺,能看过去就行。”
胡彩香说:“哎,这回报名可不少,据说是五选呢。”
舅说:“哪怕十选呢,剧团人亲戚还能不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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