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像剁人肉哩。”
有人看看张光荣,做个鬼脸,就进排练场去。有故意把声音唱得很大,反正里边总是要透出点啥意思来。
胡彩香老师借张光荣回来,就再没进过排练场。这样,她和米兰关系,还反倒不那别扭。有时,易青娥看见,米兰在院子里见胡老师,还专门停下来向她请教呢。
眼看就要过年,原来说会给学生放十几天假。可后来,《声春雷》要用几十个群众角色,下把学员班抽去四十多个人。易青娥自然不在抽用之列。但为好管理,也都不放假。凡不上戏,原地留下练功。因为教练老师基本都有角色,他们也就自顾自。不过她舅还是把她盯得很紧,叮嘱她别人越是不练时候,自己越是要加劲,说这样才能走到人前去。舅还说:“别眼红其他同学上戏。那也能叫个戏?没场好戏,没段好唱,没个能立起来人物,整个是乱编乱喊。上这样戏,纯粹是浪费时间哩。你好好练功要紧。练好,将来有是戏演。不信你等着瞧说话。总有天,戏让你演得要给人告饶哩。关键是看你有没有这个金刚钻,能不能揽得瓷器活儿。”
易青娥不管排戏咋热闹,外边小孩儿放鞭炮、放地老鼠咋好玩,她就直窝在功场拐角劈叉、下腰、打虎跳,做各种表演动作组合。用根细小蜡烛,练眼神转动。清早,她还个人打着手电筒,下到河边,练胡老师教过那几板唱。脚快冻掉,脸快冻破,可她还是去。就在切都正正常常时候,舅就出事。
以上。请各小组做好安全防范工作,随时准备逃跑。”
大家就笑得扑哧扑哧。
还有人说:“放心,平常恐怕都偷着震过。今晚充其量也就是余震。三四级撑死。”
有人就笑得窝下去。
易青娥弄不懂这些人都说是啥意思,就去告诉她舅,说要地震呢。
事情发生在年三十晚上。
那天晚上,团上过是个“g,m化春节”。
《声春雷》由于排练不成熟,直拖到年三十早上,才正式彩排审查。上边没有来领导,说都要过年,就让黄主任把关。黄主任和他老婆、副主
她舅用眼睛把她瞪说:“别听这伙哈乱说。没事好好练你功,少朝闲人窝子里钻。”
她舅说完,又给她发七八颗水果糖。她看,也是胡老师爱人带回来。桌上还放着两整包烟,就是胡老师爱人给别人发那种烟。说明胡老师,或者她爱人张光荣是来过。
第二天,胡老师起得晚些,有人端直说,昨晚上好多家里暖瓶、水杯、酱油醋瓶子,都被摇到地上,摔个粉碎。震级不小哇!胡老师说:“嗯,是不是把你也摇到床下,沟子摔炸没?”院子人,又是哄堂大笑起来。
不会儿,张光荣出来刷牙,又有人笑话张光荣说:“还用嘴?”没等张光荣开口,胡老师先把话堵上去:“连这都不懂?不用嘴,莫非还用沟子呀!”惹得张光荣憋嘴牙膏沫,扑哧喷出来。他用牙刷叨着胡彩香说:“看你个二蛋货!”
舅在厨房,把饺馅儿剁得片响,那是两把刀同时用力声音。像剁,更像是敲,是捶,是砸。有人就说:“你听听胡三元这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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